剑夫子_六十三、割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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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三、割袍 (第1/1页)

    楚冬青告别汤氏父子时,给他们留下了五两碎银,并询问了他们时常的去处。

    汤有道知晓楚家过得很清贫,执意不要。

    楚家如今并不穷,之前收较艺书,楚冬青便收获了上百两碎银,昨天又收了汪子坚的十两黄金,那换成白银可是足足一千两。

    五两碎银对楚冬青来说,并不算多。

    无奈之下,楚冬青只能击其软肋,说这银子并非给汤有道,而是给汤嘉的,也并非是出于可怜他们,而是敬重。

    汤有道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儿子,最终才肯收下那五两碎银。

    既然来到了京兆府,楚冬青便顺道提早去探望小豆花,但去之前,他先去买了蓼花糕,以及替裴丕买了两串糖葫芦,送给小豆花。

    京兆府牢狱,楚冬青已然熟门熟路,他熟络地掏出一粒碎银交给狱差,不过后者这次却拒收,说是往后都不用给了,有人替他给过。

    楚冬青询问是何人。

    那狱差没有明说,说是答应了对方,不可袒露其身份,但狱差还是委婉地说了一句,对方不差钱。

    果然是裴氏。

    楚冬青一点不惊讶,毕竟昨日裴丕是与他一同来探监的。

    这些年,裴氏明里暗里一直都在帮助他楚家,楚家欠了裴氏不少恩情,楚冬青也一直铭记于心。

    来到小豆花的牢房,楚冬青却见小豆花情绪低落。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住她隔壁的老囚犯死了,并且,小豆花还偷偷地将玉珠之事,也告诉了楚冬青。

    楚冬青拿着那颗玉珠,问道:“那爷爷不是说,不让你告诉我吗?”

    小豆花悲伤道:“小豆花只有冬青哥哥了,小豆花什么事都不想瞒着冬青哥哥,如果这玉珠真的很重要,放在冬青哥哥那,肯定比放在小豆花这更安全。”

    楚冬青摸了摸小豆花的头,笑道:“那这玉珠冬青哥哥暂且替你保管着,等你以后出狱了,冬青哥哥便交还于你。”

    小豆花点了点头,凝视着他眼眸,嬉笑道:“冬青哥哥,你的眼睛真好看,里面好像藏着星星。”

    楚冬青粲然一笑,随后也夸道:“小豆花的眼睛也很好看,好看的不止是眼睛,眉毛、鼻子、小嘴都好看,长大了一定貌美如花。”

    小豆花听罢,咯咯笑个不停。

    待小豆花笑完,楚冬青面色黯然,于心不忍地问道:“明天冬青哥哥要将你娘下葬,可是将她与你爹葬在一起?”

    小豆花面露悲伤,连忙摇头道:“不要,不要,娘亲不能与爹葬在一起。”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忽然掉了下来,她抹掉眼泪,哽咽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楚冬青见状,立马安慰道:“那就不葬在一起,我将你娘亲葬在别处!”

    昨天都忍住没哭的小豆花,今日却哭了。

    楚冬青不难看出,此中应有隐情。

    过了一会儿,小豆花止住了泪水,悲声道:“我爹是娘亲推下粪池的,是娘杀了爹。”

    楚冬青闻言,一脸愕然。

    小豆花继续说道:“爹欠下了赌债,还不上,打算将我卖掉,娘为了我不被卖掉,当晚趁爹喝醉,便将他推下了粪池。

    爹死后,娘就每晚都做恶梦,后来就疯了。

    娘肯定不想与爹葬在一块的。”

    楚冬青心疼地望着小豆花,温声道:“那冬青哥哥为你娘找一块风水宝地,离你爹远远的。”

    小豆花问道:“那我哥哥呢,是不是和娘葬一起?”

    楚冬青一脸笃定地点头道:“那是当然!”

    他哪敢告诉小豆花,他哥的尸体不见了,至于埋葬一事,也只能立个衣冠冢而已。

    离开了大牢,楚冬青没有回太玄宫悟道,而是去了一趟井泉书院。

    在路上,他听闻了师父大开杀戒的事,大为震惊,而后得知师父与阿姊皆平安无事之后,才安下了心。

    钟渔是上境者的事,几乎坐实了。

    知晓者不无万分震惊,不禁忆起,与之齐名的双璧楚常青,他们开始猜测,如若楚常青在世,与钟渔相比,究竟谁更强。

    许多人认为,钟渔可以强压楚常青一头,毕竟二十五岁的上境者,在晏国乃是史无前例的,史上最年轻的上境者,那也是年过半百,其修道的资质,无疑是天纵之才。

    当然,拥趸楚常青的人,也大有人在,毕竟楚常青不仅天生神力,而且更是练武奇才,其尚未及冠,刀王关丑也就勉强只能略胜他一筹。

    楚冬青对这种比较并不关系,他去井泉书院,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汤氏父子,他觉得满腹经纶的汤有道,沦为乞丐太可惜了,他希望能去井泉书院为他谋求一份教书先生的职务。

    至于能否成功,他也不知晓,只是想去试一试,尽些心罢了。

    来到井泉书院门口,他又遇见了熟人,正是那位鹑衣百结的洪止楚。

    楚冬青对他很有好感,连忙上前拜道:“洪兄,可还记得在下?”

    洪止楚闻声侧头一望,惊喜道:“楚公子,洪某怎会将忘了你呢!”

    楚冬青笑道:“上次拜托洪兄之事,小弟还不曾答谢洪兄呢!”

    洪止楚摆摆手,毫不在意道:“楚公子行正义之事,洪某能参与其中,尽一份绵薄之力,乃是荣幸,无须答谢。”

    楚冬青见他手中拿着一块块长长的布条,衣裳的前襟荡然无存,不由问道:“洪兄,怎弄得这般模样?”

    洪止楚解释道:“与人割袍断义,才弄得这般模样!”

    楚冬青望着那数块布条,好奇问道:“洪兄这是与多少人割袍断义了?”

    洪止楚细数了下,回答道:“已经断了八位了,再断两位,就没了。”

    楚冬青诧异道:“为何与他们割袍断义?”

    洪止楚将其中原委细细道来,而后义愤填膺道:“此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不配与我洪止楚为友。”

    楚冬青听罢,哑口无言,只觉得洪兄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过于正派,同时多少为他那些好友叫屈,毕竟并非人人能如洪兄那般做到义不容辞。

    原本就对洪止楚充满好感的他,更是觉得钦佩。

    所以,为了答谢洪止楚,他邀请其后天到家中做客,洪止楚当下便答应了。

    之后,他求见了苟老山长,说明了来意。

    苟山长听罢,一口答应了汤有道来教书的之事,只不过酬薪很少,但温饱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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