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诸天万界 (第2/2页)

到了噩界又不能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练习抽取到的技能呢。

    之后，他又找康德和波伏娃聊了聊，除了找到彼此的主界历史在千年前的重大分歧点以外，他还发现这两名人到中年的深眠者仿佛回到了青春时代，文字里洋溢着激昂的热情。

    拥有了超越平凡、弥补遗憾、肆意妄为的能力，当然会让人的心态产生剧烈变化，只是这变化究竟是好是坏，罗素现在也说不清楚。

    他结束了与好友们的跨宇宙通讯，舒舒服服地瘫在沙发坐垫里，众多闪闪发光的名词在脑中回旋起伏，构成了一幅支离破碎却轮廓清晰的图景。

    人物卡的好友页面与真正的聊天软件相比实在简陋过头了，不仅只能单对单通讯，添加好友还必须面对面呼出人物卡，根本配不上无名之月的威能，罗素只能将其理解为一种限制。

    这种限制使深眠者的好友系统呈现网状，一名深眠者执行的任务次数越多，能联系的好友也越多，如果作为中介节点的他们死去了，那么没有共同执行过任务的深眠者就会彻底断开联系。

    最终，同期或实力相近的深眠者群体将簇聚形成交流网络，而且不同层次的交流网络之间很难传递信息，刚成为深眠者的新人想要获取价值更高的情报，就只能想办法提升实力，从而接触到层次更高的交流网络。

    当然，罗素也想到了跨越交流网络层次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主界寻找资深者面对面添加好友，结果却被告知，每个平行宇宙至多只存在一名深眠者，目前还没有遇到过例外。

    也正因此，无名之月根本不需要深眠者保密，反正全世界只有一名深眠者，无论其他人相信还是不相信他的说辞，对深眠者自身都毫无帮助。

    深眠者不能把主界的物资带到噩界，不同宇宙的力量体系也不通用，种种限制导致他们对外物的需求降低到了极致，主界对他们来说，就只是“度假村”和“训练场”的混合体而已。

    不过，一向擅长发现漏洞的罗素很快想到了有可能绕过限制的方法：

    虽然深眠者不能把主界的物资带到噩界，但他们的身体一定会被传送至噩界，如果提前把物资吞入体内，又或者干脆将其化为身体的一部分……

    然而齿轮表示，深眠者被传送至噩界执行任务时，身体其实还留在主界，并且陷入了类似活死人的状态，生命体征微弱而平稳。

    他认为，无名之月的传送不是简单粗暴的时空穿梭，祂首先要在噩界制造一些容器，然后修改记忆、插入历史、捏造因果，最后再把深眠者的灵魂投入其中。

    而祂之所以选择步骤更多的麻烦cao作，极有可能是因为不同宇宙间的规则冲突。

    试想一下，如果把一团基本粒子在四大力支配下构成的精密系统丢到另一个充斥着魔力或者灵气的宇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像在噩界施展“自然盟友召唤术”一样，没人能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异、散架、膨胀、爆炸、湮灭……任何一种结局都让人毛骨悚然。

    所以，深眠者在噩界活动必须依靠临时容器，等他们的灵魂回归主界之后，噩界宇宙的修正力就要生效了，要么彻底抹除这些容器以及相关历史，要么促使容器诞生崭新的灵魂以继承因果。

    罗素回归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完好无损，不是因为无名之月帮他做了次免费修复，而是他的本体从一开始就没有被传送到噩界。

    齿轮还提到，无名之月制造的容器与深眠者本体之间有许多小差异，除了人种、体型、外貌等主要方面没有改动，很多细节都会发生变化。

    罗素此前的虚假身份是奇物研究组织“多功能打印中心（AIO）”的复印部实习研究员，他在“过去”经历过AIO的员工培训，所以噩界的身躯要比主界稍微强壮一些。

    但由于提升幅度不大，再加上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因此当时并未察觉。

    顺着这一思路继续思考，就算深眠者在主界对自己进行了生化改造或机械改造，他在噩界的rou体也不一定继承这些变化。

    齿轮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在主界对自己的身躯进行了深度机械改造，大脑以外的器官基本都替换成了各种设备和装置，但他上次任务的噩界身躯仍然是有血有rou的凡人。

    这具凡人身躯正好失去了他的左臂，取而代之的是齿轮抽取到的黄铜机械臂装备，可是他本体手臂上的微型飞弹发射装置却完全没有跟过来的迹象。

    当然，这只是上次任务的特例，齿轮也曾经在另一次任务的开局获得过改造率拉满的义体，其上自带的配件比他的本体更加先进，但这并不影响他被噩界铺天盖地的机械大军暴打。

    总结一下，就是深眠者在主界的一切提升对噩界来说都意义不大，除了更加熟悉技能与装备之外，他们在主界也做不了什么有效的训练。

    唯有觉醒了起源的深眠者除外，因为他们只需要坚持挖掘自己的起源，就可以自主开发出新的技能。

    想到这里，罗素顿时觉得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都变得珍贵起来，一股紧迫感驱使他走出家门，去寻找附近适合训练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