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纸符 (第2/2页)
?把祭火交出来。” 军官的把戏被当场拆穿,他一点也不在意,以教训人的口吻说:“祭火是交不出来的,只能自己学自己用,像你们……聪明一点的话大概也要用十年时间学会吧。” 二栓一拳击出,将军官打翻在上,随后骑在他身上,双拳轮流狠揍,“让你骗人……” 少年们都呆住了,芳芳吓得又缩在小秋身后,好一会大良等人才围上去将二栓强行拉开。 二栓最后还踢了一脚,又说了一句“让你骗人”。 军官一动不动,二良弯腰看了一会,抬头胆怯地小声说:“好像死了。” 一说到“死”字,气氛立刻变了,就连二栓也有点害怕,吞了吞口水,嘴里嘟囔着,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大良在军官鼻口探了一下,“还有气,晕过去了。” 二栓恼怒地还要上去揍人,被伙伴死死拽住。 “先休息,等他醒了再说。”小秋说。 少年们分成两伙,小秋、芳芳、大良、二良坐在一边,二栓、愣子、小狗、柱子、小顺坐在另一边,他们本来就不在一块玩,这时又有点生分了。 天色越来越暗,真正的黑夜降临,四周寂静无声,森林更加显得心怀叵测,小秋腾地站起身,“先把火生起来。” 少年们茫然无措,正等着有人告诉他们该做什么,闻言立刻起身,就在附近找些枯枝,聚在一堆,二良拿出新到手的打火器具,用火镰在火石上使劲敲打,点燃火绒,双手护着,小心地点起篝火。 火苗渐渐旺盛,热量与火光驱散了少年们心中许多恐惧,但还是没人愿意说话,也没人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们这是在找死吗?”军官终于苏醒,第一句话就充满鄙夷,那顿揍好像对他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你说啥?”二栓举起拳头晃了两下。 军官已经坐起身,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昨天晚上就是火光泄露你们的行踪,没想到你们一点记姓也没有,在这林子里生火,老远就能看见,你们是在邀请蛇妖过来吗?” 二栓无话可说,小秋再次跳起来,将篝火踢翻,燃烧的枯枝碰到潮湿的地面,很快熄灭了。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怪声,像是河水冒泡,又像是野兽低吼。 野林镇的少年再也不分伙了,紧张地聚成一团,躲在一棵粗大的树后,二栓紧紧握着手里的长剑,心想非得让所有人都承认自己是首领不可。 军官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这么快应验,跳起来,摇摇摆摆地加入到少年们中间。 森林里夜色深厚,只能看见几丈远,可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远处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逐渐接近,越来越近,然后它停住了,又发出跟刚才一样的怪声。 小秋跑出去,在众人不可理解的目光中冲向怪物,没一会,牵着一匹马走回来,“是枣红马,我真是吓傻了,连它的声音也没听出来。” 枣红马亲昵地在小秋头上蹭来蹭去,背上还带着风婆婆送给芳芳的两个包袱。 少年们都走出来,围着枣红马站立,能在密林里看见熟悉的动物,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安慰,当芳芳从包袱里搜出几块剩余的干粮时,大家简直要欢呼了。 干粮平分下去,虽然远远不够填饱肚皮,但是他们的心没那么慌了。 小秋甚至分给军官一块干粮,并用匕首割断他手上的绳索,“吃完干粮,带我们出森林。” “太晚了。”军官闻了闻不认识的干粮,露出厌恶的表情,好在天黑,没人注意到,“指南符只能指明方向,天太黑,咱们没法行走,等明天早晨吧。” 小秋没意见,其他人也不反对,他们都累坏了,背靠大树坐着,没心思聊天,慢慢入睡。 小秋临睡前对军官说:“别想逃跑。” “我不认识路,也没有纸符帮助,能往哪跑?”军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真诚。 野林镇的少年都很单纯,没有多少防人之心,即使在恐惧中也睡得非常踏实,小秋和芳芳身体慢慢倾斜,最后头靠着头。 军官可睡不着,他对睡觉的地方是有要求的,而且他还藏着一个计划。 半夜时分,军官悄悄起身,轻轻活动两下,蹑手蹑脚地走近小秋,观察了一会,发现很难盗回纸符,只得放弃,转而走向枣红马。 老马识途,有了这匹马,还用什么纸符?军官暗自耻笑这群少年的愚蠢。 枣红马姓子温驯,即使是陌生人接近,它也不在意。 军官抓住缰绳,回头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少年们,心想很快这些乡下小子就会明白他们犯下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尤其是那个敢打自己的二栓和语气很横的小秋。 他熟练地跳上马背,正要催马逃跑,突然看见左前方十几步远露出一个东西来。 是白天不肯从丛林里走出来的少年,别人都叫他“秃子”,此时此刻,正冲军官笑嘻嘻,好像跟他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军官觉得体内的血液瞬间冷成了冰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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