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尾巴 (第2/2页)
间拉长，也不奇怪，他这么对meimei好，冰山都会融化，meimei是灵心浅澈的女孩子，怎么会对他继续摆臭脸。 这样的meimei和记忆里的模样有些不同，但更可爱。 可是严辞想多了。 或许是喊哥哥，她觉得不好意思，严六堡就叫了一声哥哥，之后的日子，又直呼他名字。 …… 又过了一个星期，就是开学的日子。 最后几天，严辞在家赶暑假作业。 严六堡早就写完暑假作业，趴在桌子旁边，忽然问道：“严辞，要不要我帮你写？” 严辞惊讶道：“你要帮我吗？” “对啊。” “那给你写吧。” “不是吧，我就随口说说而已，你还真要让我写？作业要自己写。”严六堡眼里闪过黠慧，含着笑说道。 “不帮忙，那你说个蛋蛋。” 严辞有点无语。 其实小学暑假作业，没什么难度，也不需要帮忙。 犹如赶工程进度，三两下就写完了，总共用时不到一个小时，速度快到严六堡都有些不可思议。 “严辞，你写完啦？”严六堡看着严辞翻到最后一页，有点回不过神。 “写完了。” “你为什么可以写得这么快？” “因为简单呗，”严辞说道，“六堡，以后作业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才不要问你，作业我要自己思考。” “你总有不懂的吧，比如英语什么的，你不会呀，问别人问题又不丢人，你有什么问题和烦恼，都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 严六堡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窗外的阳光明媚，树影斑驳。 严六堡黑亮的眸子澄澈干净，看着微笑的严辞，忽然问道：“严辞，会不会有一天，奶奶也不要我了。”
这是她第一次说自己的心里话。 她不是一直如此担忧。 自六岁时候，得知自己身世，是捡来的，她就从爱笑活泼，变成乖巧懂事的孩子。 严辞愣了下，“什么不要你？你在说什么啊？” 恍然之间，严辞回想起很小的时候，好像明白什么。 meimei很小的时候，会赖床，会任性不听话，直到有一年，父亲不想花钱给她上幼儿园，在父亲的观念里，女孩子读书没用，何况是养女。 从父母的吵闹之中，meimei知道自己是捡来的，就再也没了以前的爱笑任性。 记得他没安慰meimei，反而说meimei是野孩子，meimei为此哭了很久。 那时他安慰meimei说：“你是捡来的，妈也说我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看我哭了吗？” meimei一度信以为真，反过来安慰她。 没上幼儿园的小孩，小学是不收的，几年后meimei就面临无学可上的局面，是mama哀求老师，小学老师才让meimei读一年级，所以meimei上学一开始就是和他一起上一年级。 meimei第一天上学时候，面对一群小学生，她很怯生，眼眶中泪水打转，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就是那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哥哥，得照顾好meimei。 那时，他读一年级，告诉meimei：“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找我，我保护你。” meimei一遍又一遍地说：“你真好。” 可好景不长，meimei冰雪聪明，又不贪玩，成绩渐渐超过他，考试考得比他好。 二年级的时候还当上了学习委员，对比起来，他像是透明人，于是他对meimei的爱，再度消失了。 他那时不懂事，就嫉妒meimei成绩好，什么都比他好，傻乎乎地告诉meimei：“你和你的好朋友去玩吧，我不是你哥哥了。” 所以严辞知道meimei一直以来的不安感，都是从何而来。 她被抛弃，不止一次。 以前父亲总吓唬她：“如果不听话，就不要你了。” meimei也曾扑到母亲怀里，害怕地问：“mama，如果我不听话，你会不会不要我？” 母亲答应她说不会不要。 可是meimei此后就很害怕，写作业一丝不苟，考试考差了不争气地流眼泪，担心mama和奶奶不要她了。 所以meimei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淘气，反而懂事听话，同时也孤单，也害怕黑暗。 这是有理由的。 严辞顿了一下，突然朝meimei望去，手轻轻放在她上，认真地说道：“我们会一起长大的，就算其他人都不要你，哥哥我也不会不要你，就算捡垃圾，我也能养你。” 微风徜徉。 那天晚上，meimei依偎着他手臂里睡着。 …… 九月一日清晨。 严辞早早起床，穿好衣服，吃完早饭，就准备去上学。 开学之日总是阳光明媚，他就读学校是金溪小学，从家出发得走二十几分钟。 一路上，严六堡跟在他身后，犹如小尾巴。 “严辞，你等等我啦。” “你走太慢了。” 严辞背着小书包，看着身后的meimei，十分的无奈。 女孩子走路这么慢的吗？ 去往学校的路上，有一家养了一条大黄狗。 路过时候，总是胆战心惊。 严辞随手捡了一个枝条。 “严辞，你拿这个干吗？”严六堡有些疑惑。 “它敢过来，我不介意教它怎么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