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起剑落不思归_第二章 暗河险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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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暗河险水 (第3/3页)

了下午做戏时候还未擦掉的油腻。

    还有这个,心念一闪,一柄纯白长剑从他的金丹内镜之中幻化而出。

    长剑“飞流白首”,出自薛佑离的父亲,天机匠薛武之手的杰作。以薛武师门“匠造奇门”的锻剑术为基础,混合了宋家剑仙剑道感悟,西白夷洲炼金奇法,锻造而成,又有谢家门阀当代家主亲手铭刻的符箓加持。作为钵山居第一代弟子结业大比的彩头而被打造出来。

    这柄就出生无比尊贵的剑器,距离那些握在剑仙大能手里的传说中的仙剑也不遑多让,或许只差一位能让她大放异彩的剑客。

    将这柄仙剑收入神魂金丹之中,说明飞流白首早已认可薛佑离为剑主。

    但是薛佑离很清楚这把剑不是自己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白发黑衣,是她把这柄本该属于她的剑送给了自己。

    你现在在哪里呢?召陵容。

    胡思乱想间他已经走到了破旧香堂门口,门内的黑暗之中似乎传来某些古老的,不堪入耳的呼喊。

    薛佑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飞流白首收回了神魂金丹之中。之后又把刀非剑挂回了腰间最适合也是最熟悉的位置,这个位置他不仅能最快地拔刀斩出,还能借力用刀非剑的硬鞘从各个角度防范偷袭。

    他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脸上的伤疤。随即神识展开探入黑暗。

    薛佑离走进了破旧的香堂之中,刀非剑在剑鞘之中维微颤抖着。

    饱饮鲜血的利器嗅到了潜伏在香堂深处之中的危险,比主人更早的兴奋了起来,薛佑离笑了笑,按住了颤动的刀身。

    黑夜很快也覆盖了听潮城周围的山林,刘培昌还在丛生的灌木和参天古树之间艰难的行进着。不过十六岁的他是被派遣到听潮城中最年轻的天师府命官,或许也是天南郡府最后一位存活的天师府命官。

    去年才离开钵山居的刘培昌被几位前辈带着来到听潮城支援,本来想着能见到在钵山居第一代弟子之中的传奇人物薛佑离,却不想在刚靠近听潮城就遇到了迎接他们的配伍军官。

    等他们弄明白那些突然从铠甲下伸出奇怪肢体,腐烂鳞片的东西根本不是军官时。刘培昌的前辈们,钵山居中学成而出的天之骄子们就已经变成了山林中树木的养料了。对于凡人抱有的轻视让他们在拔出腰间的刀非剑之前就被那些“军官”们切得不能再碎。

    三名金丹,一位元婴修士就这么死在了怪物们的突然袭击下,只剩下他,一名小小的筑基修士。

    刘培昌弄丢了自己的刀非剑,也失去了回去寻找武器的勇气。他甚至想突破剑北城主留下的铁律想在靠近城市的地方御气飞行,以此逃离那些怪物的追击。

    可是升入天空中的刘培昌得到的只是被怪物射出的怪异骨刺留下的腿上的血洞,以及后续更为艰难的逃生之路。

    天元被他以极其浪费与不理智的方式用在狂奔的双腿之上,不久后筑基修士本来就不算充裕的的天元便耗尽了。

    夜色渐浓,天元枯竭的刘培昌渐渐看不清路了。他几次试图展开神识,但是平日里无比轻松的举动现在却难过登天。

    渐渐地他从一位修士变回了凡人,因为对黑暗与死亡的恐惧在没有火光的夜里狂奔,他就这样一直跑了下去,一直跑下去。唯一驱动他的只有身后紧追不舍的沉重脚步声与越来越浓,越来越近的腥臭味。

    最终他失足踩空,摔倒在地,此时他体内天元枯竭,津血干涸,四肢百骸羸弱似婴儿,唯一能证明他并非凡俗的天师府腰牌被抛到了他的前方。

    刘培昌不知何来的力气与勇气,伸出手去想够到这块能证明自己的黑色铁牌。

    那块牌子却被另一只手捡了起来,刘培昌呆呆的躺在地上,仰头去看。

    黑色兜帽下的人借着月光细细端详令牌,比他藏在兜帽下的容貌跟让人在意的是他在月光下微微反光的雪白肌肤。这人的动作如此的慢条斯理,如此的和谐而且顺理成章。让地上匍匐求生的少年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着追杀而来的怪物。

    “你是天师府的人?”果然是女人的声音。

    刘培昌觉得自己点了点头,或许他点了吧,或许他没有。但是女人似乎心领神会,把黑色铁牌放到了他伸出的手上。

    刘培昌突然感到一丝疑惑,那些怪物呢?追击的声音消失了,那股腥臭却仍然浓烈,近在咫尺。

    但是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面前的女人吸引了。

    女人用那双白的让人口干舌燥的素手掀开了黑色兜帽“那你认识薛佑离吗?”女人问他。

    在密不透风的树木枝叶之中居然正好有那么一束皎洁的月光照耀下来,斜斜的点亮了她的上半身。

    月光闪烁在她从兜帽下如瀑布泻下的雪白长发之间。这一切都太耀眼了,刘培昌来不及看清她的面容,但是她似乎在笑。

    周围危机四伏的密林突然变成了静谧的摇篮,刘培昌感到安心与困倦袭来,他晕了过去。

    怪物们并没有消失,它们四分五裂的怪异躯体和破碎的铠甲以女人和刘培昌为中心散布在周围,唯一能形容这种行为的只有一个词——残杀。

    这很好的解释了刘培昌为何闻到了近在咫尺的腥味却见不到追击而来的怪物,但是唯一的问题是,她是如何做到的?

    女人看着趴在地上的刘培昌,忽然窃笑一声。

    这时一阵寒风刮过,照耀女人的月光被随风而动的树木所遮挡,女人的面容沉入月光外黑暗之中。这才教人发现她的那双微微发散着金光的竖瞳在黑暗中显得如此的骇人。她的笑容无疑是美丽的,但是若是长久凝视,你或许能留意到一丝丝的疯狂与残忍。这些异样的情绪流淌在在她的笑容里,就像是完美的宝石里混入一丝杂质,没有毁掉宝石,却令宝石平添一份妖冶。

    “我有这么丑吗,居然给吓晕了。”召陵容轻声说。

    召陵容好似猫一样微微抬首,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

    一股极其怪异的腥臭沿着刘培昌来到这里的路径一直延伸到听潮城内,延伸到谷家将军府,延伸到将军府里的一口古井,古井通向的废墟城池。

    还有。。。他的味道。

    找到了。

    她离开前犹豫了一会,最后从袖中露出一截白如脂玉的小臂,另一只手一划而过。

    一缕闪耀着金芒的血气流入刘培昌嘴中,刘培昌还未咽下,召陵容手上的伤口便已愈合,她随即用一丝天元把刘培昌口中的血液顺了下去。刘培昌如同死人一样的面颊上飞起一阵赤红的血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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