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栗子的回归 (第1/1页)
直到公主醒来,忠祺才放心的离开焕丽的身子,飞升到花园的老树上,纵身一跃,来到了宫外,再度进宫。 她深知小珍做的一切先是为了自己,次而才是一探究竟。看她的那最后一眼,就是他们决计当场不贸然行事的默契。 “你来啦,都听说了吧。”叱翎王语气平静,又恢复了初见的尊容。 忠祺只频频点头,没有吭声,他原本准备好的开门见山和嘘寒问暖似乎在此刻的空气中不太适用,叱翎王的神情太生分了,仿佛他们之间又恢复了陌生,从未有过愉悦的交谈。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就此作罢,他来这一趟的目的不是为了交朋友,而是为了朋友,为了真正的、也许也是唯一的朋友。 “我想找您要回我的妻子,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担心我。” “妻子?”那个灭火的金人?” “是的,他是我的发妻,我知道你现在有所忌惮,但请让我带她走,我们可以保证以后不出现在你面前,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我们应该在外面碰头的,她等我一起回家。可我找了她一夜。” “不,义弟,是我的问题,一直都是,她救了我们,你的妻子是个令人骄傲的女人。” 忠祺没再吭声,而是转眼望向叱翎王身边的药师,叱翎王看见了他坚定的眼神,亦等着药师回话。 只见药师在叱翎王耳边频频的动着嘴皮子,半晌叱翎王发话叫人去请先生。 待那传话的人回来时,青衣玄武并没有现身,席栗子被侍从直接带来了,她身上仍裹着红袍,这一次却是穿戴整齐的,绑着她的金藤不见了,忠祺把头埋进红袍子的帽檐里。 “栗子,你还好吗?” “嗯。”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Tyger,tyger.“ “Burningbright.“ “真的是你!太好了!” 忠祺一把把席栗子抱进怀里,这个拥抱意味深长,他们曾有无数次并肩作战的经历,小珍也频频首当其冲,牺牲自己保全忠祺,虽然这次的事件并算不得什么,但这是小珍第一次有了一个人类的实体,忠祺甚至连她具体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声音,一个没有影像的透明,一个,连回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忆的人,一对,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的朋友。总而言之,他老早就幻想能够拥抱她一次,况且,这可是席栗子曼妙的身材,这个组合简直堪称——完美。 眼前的这一幕,在他人眼里,更是合情合理的夫妻情深,尤其是在殿外站岗的福禧,他被眼前美妙的爱情感动了,推人及己,丰沛的共情能力让他此刻进入神游,怀里也紧紧的拥抱着焕丽。 而此刻的焕丽,刚从睡梦中惊醒,她的记忆从金鼠摔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就间断了,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寝殿,她感到头上冰冰凉凉的,一摸才知道是一块包着寒冰的布,这寒冰是寝殿专用来降温的,这里太热了,若不是一路上有这些冰、有那条冰一样凉的金玉大道、有整个建筑的隔热结构谁能在这里活过一天呢?而如今,所有的饮用水都几乎全数用来救火了,化冰饮水也不是两全之策,眼看回城的时间说到底也只能提前,别无他法,不可能一直有神迹每天出现一棵能够供给所有人的椰子树吧。 焕丽勉为其难的起身,被金鼠咬破的手肿的像个大馒头,她还有些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遂又再度躺下,感到了一种虚弱的孤独,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莫名的看到死亡、想到关于死亡的事,无论那病再小。
药师又在叱翎王耳边极力的说着什么,远远都能感受到他恳切的求成。但都被叱翎王的表情一一否决了。最后叱翎王发话说: “带你的妻子回去休息吧。” 忠祺搂着她,离开了大殿。他还得再回来,但不是现在,此刻,没有任何事比带小珍离开那个人的魔爪更重要。 “你都经历了什么?你现在想说吗?” 席栗子的身体摇摇头,但几秒钟之后,便开口说:“我安全了,他说我是废物。” “废物?可恶的大乌龟,他懂什么?” “他什么都懂忠祺。我们的事,他都懂了,但他的事,我们一点儿也不懂。” “我们的事?所有的事?你的意思是,他都知道了?知道我们是谁?你说的?不,你不会说,他……” “好啦,你快替栗子疗伤,好借好还,我可以出来了,光明正大的出来。” “可是,其他人呢?其他能感应到你的人。” “不重要了,在青衣玄武面前,其他人都是废物,你能处理的了的。” “可是小珍……” “栗子也有她自己的生活要过,我不能剥夺她的时间,自私去做我自己的事。况且,她的身体也是画地为牢,离不开这里的,你也快走了不是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咱俩不是刚成亲吗?这洞房也没入,怪可惜的……所以……啊!我看你根本没受伤吧!好痛!你……你还是做你自己吧!拳头还小点儿……”忠祺捂着脸,骂骂咧咧的跟在席栗子背后,下一秒,二人便出现在席栗子的房子里。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