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原法则_26 深冬的火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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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深冬的火苗 (第1/3页)

    26深冬的火苗

    荒原遗罪之章启

    一年半的时间过得实在有点太快了,快点儿让费迅觉得生活有点不太真实,高中努力奋斗了三年,就因为那一场考试的失误,自己的生活瞬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数学老师,在一家小的培训机构里面,教育着那几位不太聪明的学生,每天就挤在那间小屋子里面,研究那几道费迅觉得简单到离谱的数学题。

    有的时候费迅想对着那些愚笨不开窍、到了补习班还要睡觉的学生破口大骂,但是陈无还在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基本也是这个样子,对数学根本没有什么天分,也考不出什么高的数学成绩,只能说人各有不同,不是人人都能像费老师那样热爱数学的。

    人各有不同,真的是这样,那一场期末大考,让一部分人如愿以偿的进入了自己想要的企业,一部分人只能另谋生计,但为什么有的人连考试的资格也没有?这就是不同,是不公平的差异。

    能够进入潮生工作的大部分都是女生,比如说一班的惠礼安、二班的秦天以及六班的桔子,他们以后的工作就基本定格在了潮生,稳定,而且回报很高,一班的周廷去了健身房当教练,何枫成了一个厨子,如此分道扬镳。陈无去哪里了?大家都说他死了,费迅可不想接受,但却给不出反驳的理由。

    期末考试的那一天,陈无没有来参加考试,考试结束以后费迅就再没有能够联系的到他,就连他的养父陈猛也一起消失不见了,电话打不通,到他家去敲门也没有人回复。后来费迅和秦天去了陈无的老家,当地人非常确信,那天在他家看见有人来把他父子俩给搞死了,场面非常吓人,没有人敢出门去劝架,但是后来村上人去处理后事的时候,没有找到陈无的尸体,现场只有陈猛和卓立倒在那里,已经没有气了。

    这无疑是一场噩梦一样的天灾,谁能够想得到自己最亲的朋友,突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费迅还十分深刻的记得得知消息的那个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台灯下面,无力的躺在靠背椅上,眼睛盯着灼热的灯丝,看看到眼睛酸了以后就盯着窗外的星空,安静的夜空能给他足够多的安静来尝试接受残酷的事实,他听着蝉在发了疯一样大叫,目光呆滞,每每视线变得模糊,夜间的凉风又会吹着他精神起来,但那不过是清醒的假象,他觉得这噩梦是无解的,除非真的有人能够给他逆转时空的能力,否则他不可能逃离这可笑的真实。

    一年多以前,法则对于阿迪尔的进攻是毁灭性的,光光是费迅知道的受害者就有很多,时清是一个,陈猛和陈无是,其他没有什么交集的小组,比如灵魂夜小组和极星小组都出现了人员伤亡,有的小组甚至被直接全部清除,这是最令他感到后怕的,这样大规模的袭击触及了阿迪尔的首脑,阿迪尔自然压力会倍增,时灵作为新一任的族长,也是第一位女性族长,带着整个阿迪尔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从此泛古镇几乎就成了法则一家独大,连天府商会都得避其锋芒。

    阿迪尔的探世计划最终还是成为了人们口中流传的一段笑话,几乎没有探世者还在镇上进行着探世活动,秦皇组也是一样,自从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之后,秦天和费迅见面也就更少了,只不过东郊的学妹南宫月还和费迅有着来往。

    南宫月家里本来条件就差,她哥哥的去世,使得家里又减少了一个劳动力,为了还能够在东郊继续学习,她不得不跟着费迅去了那个补习班一起做数学老师,高中的几年南宫月每个周末都得在补习班面对这些学生,工作日就回到学校学习功课,希望最后能够圆满的完成学业,去一个好一点的单位工作。

    接近夜晚的时候,夜间补习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了,费迅一个人回到了办公室里。

    他盯着眼前的那一道数学题,仔细研究了半天,即便那是一道对他来说简单到不行的题目,他攥着手里的笔,时不时敲敲桌子,与桌上机械的时钟齿轮声音迎合起来,大约十分钟以后,他才回过神,自己已经浪费了相当多的时间。他呼了一口气,雾气飘飞,捂着自己的棉袄,蜷缩成一团。

    南宫月走到他的对面那张办公桌,把手上的教材整齐的堆放在桌上。

    “迅,你明明说这些题目都已经太简单了,怎么盯着题目发呆呢?”

    “哦,没什么。”费迅合上手里的题目,开始漫无目的的收拾着桌上的卷子。

    “我可不相信这没什么,最近看到你这样很多次了,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不知道。”

    “你总是这样喜欢发呆,但是是你看到新的数学题之后,可这些题目简单到不行,就不正常。”

    “也许吧,我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它们都很重要。”

    “什么事情需要思考的?”

    “我不知道。”

    南宫月有些气愤,她漫不经心地把书往书包里一扔:“你不能总是这样,搪塞过去,你有心事可以讲出来,万一我可以帮你呢?……对了,咱们还是早一点走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哦,是该回去了,我该收拾我的东西。”费迅懒散地一拍桌子,桌子上面到处都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试卷,让人看着很心烦,不过费迅倒是不紧不慢,一张一张卷子重叠起来,然后塞进包里。

    “你的桌子真像一个垃圾场。”

    “我也觉得,也许我需要有人来帮我收拾一下。”

    “真好奇你每天都是怎么样在你的办公桌上办公的,得找个空间把书本放下来呀!”

    费迅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的东西,基本每次找东西都要花很长的时间,这么多年他也熬过来了。

    背上包走上了归途,这个点路上人烟稀少,他们走在一座大桥上,桥上风总是大的,带着河水的凉意,这个点没有白天的喧嚣,只有风声,南宫月悠闲地散步着,并不是很急。两个人,两件大棉袄,都在呼出白气,寒冷的夜晚让人感到麻木,于是就把自己缩进厚实的上衣。

    费迅看了一眼缓缓流淌的河水。

    “这么冷的天还没冻起来。”

    “还没下雪,你希望河水结冰吗?”南宫月搓了搓手。“天已经很冷了,希望别再冷下去了。”

    “月,你冷吗?”

    “还行,我有围巾。”

    “我穿的有些少了——而且我也没有围巾。”费迅有些呆滞地望着河面,活像一个小孩。

    “都说了今晚降温啦!真是心不在焉呢。要不要把我的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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