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攻克舍渊 (第1/1页)
从侗余被杀,到城墙上厮杀四起,不过片刻的功夫。城下,青炎烈焰车上的青炎军士,刚刚将玄铁链固定好,豹纹犀角兽低声嘶吼,拉着青炎烈焰车划出一个半圆,掉头狂奔,玄铁链瞬间被拉得笔直。 刚刚射出的两支玄铁弩箭,弩箭前端遍布粗大倒刺,射穿城门之后,粗大倒刺便牢牢勾住门板,箭尖后端,三根倒爪弹射而出扒住城门。 豹纹犀角兽口鼻喷出粗气,在青炎军士的驱使下,猛然冲出,舍渊城的城门发出一声声吱呀吱呀的声响,厚达两尺门板极力抗拒着玄铁弩箭的倒拽,城门锚在门洞上的青铜巨钉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舍渊城两扇城门,各用三十二枚青铜钉固定活页,这些青铜巨钉在大力拉扯之下,纷纷动摇,石粉簌簌而下。豹纹犀角兽赤红着双眼,正通过两条玄铁链,与舍渊城门较量力气。不时的有青铜巨钉松动迸飞,但一时间舍渊城门仍是悍然挺立。 青炎烈焰车上,军士擎起手中长鞭,自下而上的撩起,长鞭清响,打在豹纹犀角兽臀缝之间的软rou上。豹纹犀角兽全身生满青黑斑驳的鳞甲,刀剑难入,浑身上下唯有臀缝之间巴掌大小的一块软rou没有鳞甲防护,其rou色粉娇嫩,迥异于全身鳞甲。 豹纹犀角兽臀间软rou被鞭梢扫中,疼痛难忍,咆哮怒吼着拉动青炎烈焰车向前猛冲,玄铁链被拉伸的笔直,舍渊城门木屑飞溅、青铜巨钉不时迸飞。青炎烈焰车上的军士间隔着鞭打豹纹犀角兽,极好的掌控着时间和力度,使得豹纹犀角兽疼痛异常,而又不至于暴怒发狂。 四只豹纹犀角兽嘴角口沫飞溅,双眼赤红,巨大狰狞的兽头低垂,四蹄深深陷入地下,奋力向前,青铜浇筑的青炎烈焰车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声嘶哑声响。 嘭。一声巨响。 豹纹犀角兽拉动两驾青炎烈焰车直冲向青炎军方阵,身后的玄铁链上是两扇轰然坍落的舍渊城城门,在地上拖行,激起漫天沙石灰尘。青炎军治军极严,虽是豹纹犀角兽怒吼冲来,青炎军依旧伫立不动,丝毫没有惊乱闪避之象。 青炎烈焰车上的军士极力收束豹纹犀角兽,在距离青炎军战阵不足十丈处,两架青炎烈焰车左右分驶,稳稳的转向停住,托在地上的沉重城门,又悠悠向前互动了三丈余,方才停下。 漫天烟尘渐渐消散,洞开的舍渊城如**的少女陈列在万余青炎军阵前。太子律卫长剑轻挥,剑尖所指,正是洞开的舍渊城城门。青炎军阵势裂开,分成二十个小型阵列,在震天喊杀声中冲入舍渊城。 五百人为一队的青炎军,井然有序的冲过舍渊城门,便迅速展开,控制住各个主要街口和建筑。十队青炎军,五千军士进入舍渊城之后,城外的青炎军不再入城,而是缓缓逼近城门,蓄势而发。 五千青炎军势如破竹,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基本上控制了舍渊城城内,肃清了城内的鬼方战士,并逐步杀上城墙。城墙之上,舍渊城将士和鬼方舍生忘死的拼杀,见到青炎军杀入城中,心中百感交集,不一而论。 青炎军战力极强,更兼舍渊城军士和鬼方拼杀时间虽短,但城墙狭小,惨烈异常,死伤都是过半,尚存者也是强弩之末,身心俱疲。青炎军如秋风一般横扫而过,鬼方战士均是就地斩杀,舍渊城军士但凡不放下兵刃的,也被立时格杀。 城墙之上,血流成河,尸骸遍野。有鬼战士见青炎军迫近,避无可避,竟然一头从城墙之上跃下,肝脑涂地。 一个时辰之后,太子律卫率亲卫入城。此刻城中已经再无一名鬼方战士生还,仅存的三百多舍渊城军士也被集中到城主府前的广场之上,数百青炎军团团围住,虎视眈眈。 三百多舍渊城军士都是浑身浴血,披伤在身,眼神之中大多流露着绝望,痛苦哀嚎之声不绝于耳。刚刚青炎军的手段这些幸存之人都已见过。虽说是这些舍渊城军士都身负叛国降敌之名,但毕竟是正在与鬼方厮杀,转瞬之间变见到活生生的同袍兄弟没有死在鬼方手中,反而倒在王师青炎军刀下。
太子律卫在马上缓缓而来,一路上虽然尸横遍地,鲜血盈壑,舍渊城军士和鬼方战士的尸首横陈,有的还保持着生前激烈的搏杀姿势。但律卫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动容。身居高位者,自然不会为普通兵士生死而过于悲恸,更何况,此刻律卫心中更加忧虑的是尚存下来的三百舍渊城军士处置问题。 按大夏律,凡反叛的将领,烹之,并诛九族。从叛者,十士长以上斩,普通军士杖二百,流千里,并父母妻子永世入奴隶籍。大夏军法严苛,自立国以来,罕有反叛者。盖因反叛者,即便是普通军士,也难以熬过二百杖刑,更遑论父母妻子永世入奴隶籍,子孙后代世世受辱。 舍渊城军士也均知道这一点,三百多人的眼睛望着太子律卫。舍渊城轻松攻下,舍渊城的军士功不可没,一班将士舍命苦战,心中本就是怀着能够将功赎罪的机会,至少能保住妻子父母的奢望。 太子律卫微微皱了皱眉,在距离舍渊城军士二十步之外停下,沉吟不语。这些降兵当诛,杀三百人对于太子律卫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律卫心中忧虑的是,一旦杀了这三百军士,舍渊城百姓会做如何想。自己身为太子,实在是不愿承担这杀戮的名声。若是不杀,有违大夏律,自然不是太子应该做的,况且律卫也觉得这些降兵理应诛杀,反复衡量,太子律卫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 有些懊恼的看了站立一旁的青炎军副统领关流风,太子律卫心中更是恼火,关流风你又不是不知大夏军法,这些叛军在我入城之前杀掉,岂不是省了许多烦恼。关流风血染战袍,有些惶恐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周,并无不妥,但太子为何这般眼神看向自己。 太子律卫定了定神,刚要说些什么,一名浑身是血的舍渊城军士忽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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