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失忆的黑白世界 (第2/2页)
,如同小猫舔水一样喝着,那样脆弱柔软,让人又怜又痛。 他的目光在触及到女孩手腕上新的伤口时,顿时狠狠一涩! “想吃点什么吗,爷爷去帮你买。”余秋文凑过去温和的问,宁越终于肯开口说话:“阿蓝,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宁蓝静静的,有些警惕的目光,扫了一眼两个人,摇摇头,又垂眸。 半晌,她轻轻的开口,神情有些忧伤,却仿佛是懵懂的小孩子般的,小心翼翼的问:“那个......我、认识你们吗?” 余秋文端着水杯的手一松,水杯在地面摔成碎片。 宁蓝的身子抖了一下,显然是被突然的声音吓到。宁越只觉得五雷轰顶,身体僵硬到不像自己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阿蓝,你刚才,在说什么?” 宁蓝慢慢抬头,目光清澈,柔软都好像没有一丝痛苦和记忆,“你们......是谁?阿蓝,蓝蓝,是我的名字吗?” 有些被撞到的声音,三个人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神色清冷而悲伤的俊美男人。 余秋文声音压抑不住的颤抖,“蓝蓝,你不记得我们了?那......” “余爷爷。”宁越打断他的话,看着宁蓝小心而怯弱的目光,心中一痛,他慢慢走上前去,盯着宁蓝的眼睛,“阿蓝,你再想想,怎么不认识我们了吗?他是你的爷爷,我是你的哥哥,你叫宁蓝。” 宁蓝弱弱的抬眸看他,半晌,咬唇,摇摇头。 沈幸的心情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跌宕起伏,感受到了无尽的空虚和心酸。 宁越指着站在床尾的沈幸,“他呢?你记得他吗?” 沈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宁蓝,却看见那个脸色苍白柔弱的女孩,不久前还在他怀里娇媚可爱的笑,而如今,却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怯弱的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沈幸的心跌倒了谷底。 “不记得了......” ***
“病人应该是间歇性失忆症,抑郁病人把自己关在自己臆想的世界里,因为现世对他们的压力让他们觉得太打,所以会选择性的遗忘,而失忆也是抑郁症会造成的一个后期症状。” “那,大概什么时候会恢复,医生,我只有这一个孙女,我不希望她有事。” “这个,要看抑郁症治疗的恢复能力,一般来说抑郁症好了以后记忆也会恢复,或者重新给病人一段记忆。” 宁越:“时间大概要多久?” “这得看病人什么时候愿意醒来。病人之前的抑郁症是爷爷陪在身边的对吧?那之前病人是怎么恢复的?” 余秋文顿了顿:“好像,是一次去复诊,她听到了什么音乐,突然就哭了出来。” 宁越:“是小提琴吧。” 医生点了点头:“那近期就多让病人听听音乐,有条件的可以带她去旅游,重要的保持身心愉快,千万不要刺激她。” *** 宁越对沈幸说:“余爷爷要带走阿蓝,这对她来说或许也是一个好的治疗方法。” “宁蓝是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宁越冷笑:“沈幸,如果你还想让阿蓝好起来,就请你放手!她禁不起你的折腾,如果阿蓝记不起你,那么我也希望她的记忆里,能再也没有你。” 沈幸心被揪紧,“我会让她想起我的,我不会放手,也不会离婚,她要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我不会让她再离开我,像五年前一样。” *** 那个梦里,都是一片白色飘浮的羽毛,我一直在跑,一直在追,然后来到了一片森林。 那个人的面容很模糊,我一直在问:“你是谁?”可是他并没有回答我。 我追着他的脚步,伸手就要抓到他的时候,突然一切都变成了飘散的羽毛,我站在羽毛飞舞的中间,听见了一个低沉缭绕的声音: “我等你。” 然后我一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觉得脑袋很轻,身体虽然没有力气,但是让我很放松。 有人凑上来和我说话,我望着他们一个个好像认识却陌生的面孔,一直没有说话。 他们的声音好像离我的世界很远,我不想说话,因为很累,而且没有力气。 他们说他们是我的兄长还有爷爷,可是我没有印象,或许是我病了一场,毕竟我现在躺在医院里,我可能失忆了,这在我自己看来。 然后那个自称是我哥哥的俊朗男人,指着站在床尾的那个,气质卓越面容俊美的男人,问我认不认识他。 他有一张让人赏心悦目,过目不忘的脸,特别是那双眼睛,我不禁怔了怔,可是为什么,他的表情这么的绝望而悲伤? 他......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我的脑海中好像又出现了那个低沉的声音:“我等你。” 哥哥问我:“他呢?你记得他吗?” 我看见那双清明桃花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和祈祷,还有nongnong化不开的痛苦。 我看着他,缓慢而轻的摇摇头。 我的世界,仿佛变成了飘浮的羽毛,轻而不稳定,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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