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魂归故里否? (第2/2页)
焦黑的地砖碎片。法球与术法波动柱在空中碰撞着引爆,青蓝色的潮汐光片穿过七彩的明焰,锁定住落无归。 肋间传来阵阵的刺痛,他也顾不得伤势的严重程度,疼痛使得他头脑被迫保持清醒,一道橙色的圆圈在他背后成型。在千钧一发之刻,落无归落入了圆圈之内。 倒在地上的餐车眨眼之间被潮汐碎片分割成大块的铁片。而落无归此时出现在租界高空之上,自由坠落着。 喂喂喂!你就不能想个具体点的地方吗?落无归手中的白伞被风吹的阵阵作响。换做别的伞骨已经在空中解体了。 我也想噗!落无归话音未落,喉咙涌出一丝丝甜意,喷出一口血雾,随风消散。 早知道上学时就好好学法术了 万里高空之上,处于世界远端的起源树散发着温和的金光,无叶的枝条像是破碎的裂缝镶嵌在天空上。越往处,树枝越发稀疏,直到隐藏在天幕之外,默默支撑着世界。 落无归虚空一探,拿出了一个装满鲜红色药剂的玻璃瓶,为了避免在空中洒出来,挑开了瓶盖,连忙用大拇指堵住瓶口,往嘴里送去。 满血复活,开干! 一人一伞穿过一片厚厚的云层后消失不见。 一身白袍的罗德立于商会的塔顶,灯火通明的街道升起滚滚浓烟,赤色的焰成为了今晚的主色调。 执掌风暴与毁灭的阿诺斯,请您的目光再次注视着这片污秽的土地,降下您最狠戾的神谕,让世人传颂您的威名。 整座商会的咒法纹路随着罗德的祷告活了过来,点点微光逐渐聚合,包裹着罗德一次又一次的祷语,向无垠的夜空升去。 街道上的厮杀不断,人族逐渐显出颓势,怪物一波又一波地涌进了红拱门。黑袍怪物最可怕的地方并不是顽强的生命,而是数量的优势。 而此时商会的门前已经挤满了避难的市民,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内涌去。纵使有人维持秩序,但对于死亡的恐惧已经远远大于对规则的敬畏。在这种时候,没人会管那狗屁的秩序,活命最重要。 可罗德的祷告在天空中没有掀起丝毫波澜,可罗德不死心,祷告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他的脸色却逐发变得灰暗。
体内的能量没有被引动 阿诺斯拒绝信徒的诉求,神摒弃了这片大陆 少主,请您回圣天城寻求增援吧! 一名队长打扮的中年男人护着落无归退到了队伍中央,手上鲜红的血液不知道是属于怪物还是人族的,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人们早已忘记了疼痛。站着活,或战到死! 此时的落无归也不好受,虽然怪物锋利的指刀没有刮到他,可刚才面对着一群怪物的夹击,他只能被迫用左臂护住身体。现在他的左臂不自主地颤抖着,只有剧烈的疼痛还在证明手臂是属于他的。 可落无归并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他回去后,整个租界必死无疑,他的能力并不能支撑他在短时间内运输一大批部队过来。 哪怕是为了我们收尸也好!那名队长看着无动于衷的落无归,不由得冲着他吼了一嗓子。 战场瞬息万变,不过短短几秒,前方的防线已经被怪物撕开。透过人群的缝隙,眼前的一幕让落无归彻底绝望。 被杀死的怪物的伤口处伸出一条条血红的触手,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的黑袍怪物都被触手贯穿,血rou被吞食着,为死去的怪物补充着能量。 它们又站了起来变得更为强大。 一阵极为刺耳的摩擦声将两人带回了残酷的现实,一条暗红的触手直直刺进了落无归的伞面,落无归提柄一甩,触手被斩成两截。 队长挡下暗处袭来的触手,提剑往部队前线冲去,银剑的亮光被guntang的鲜血磨哑,混乱的战场中,那柄银剑不断在人群与怪物中穿梭,直到最后不再反射它银色的光芒,只剩一条断臂紧紧握着剑柄,剑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踪。 落无归强忍着泪水,尽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脑海里浮现圣天城的模样,在他的身前,橙色的传送门逐渐打开。 就在门快要构成的时候,白色的火花却突然消散在空气中。落无归以为是自己不够专注,用力咬了咬舌头,可门却还是没有形成。 命理被封锁了?落无归脊背发凉,嘴唇因恐惧而颤抖着,当死亡真正威胁到你的时候,没人能抵抗对它的畏惧。 不对,被封锁的是这座城市。梦铃虚弱的声音回荡在落无归耳边。先前的战斗消耗了太多体力。 罢了,小爷我今儿不逃了!一人一伞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落无归从腰间抽出最后一瓶血药,仰天一饮而尽,将空瓶往地上一摔,地面一阵扭曲,瓶子直直砸中了在最前线的那头六手畸形种 畸形种愤怒的看向上空,落无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持剑脚尖一蹬,向前一个箭步,毅然瞬身至畸形种的前方,凌空之中双手持剑,身躯极尽舒展似弯月般,剑风咆哮,轻剑似有千钧之力,将那畸形种立劈成两半。 畸形种的脖子处,那团被斩开两半的rou团仍在cao纵着触手,想要将怪物重新缝合起来,却也无力回天,随着触手的枯萎,整具怪物的rou身也随之融化成一滩血水。 脖子吗?落无归尽力调整呼吸,刚刚那一下他并没有保留余力,鬼知道这些怪物的自愈力有多强? 现在只能祈求后方撤离行动能迅速完成。 远处租界入口的红柱拱门之上,一道丽影默默注视着下方的一切,毛茸茸的双腿在空中一前一后的摆荡。哑金渐变红的菱形水晶耳饰散发着幽幽暗光,她伸手捏了捏。 母亲,七个方位的祭点已布置完毕,除了正西方的那一处。声音的主人正是先前在餐厅的那头狼人。此时的她低着头,俨然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的模样。枯萎的手臂散发出瘆人的恶臭,坐在拱门上的母亲皱了皱鼻头。 无碍,七个锚点足以。语罢,母亲随意挥了挥手,女狼人的手臂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那哥哥女狼人转头望向了格罗姆斯特的居民区,忧心忡忡道。 等一切结束,布莱恩也会加入我们的,让他先好好休息吧。母亲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诺娜的多嘴似乎令她很不满意。 你准备一下吧,今晚来租界的客人多着呢!桀桀桀!诺娜母亲掩嘴低头暗笑,诺娜见此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多问。 母亲是这样的吗? 诺娜摇了摇头,转身跳下红门。 秋风非寒,但冷透心头。 漓,你是在这树上,还是回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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