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天纪事_第七章 食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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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食魇 (第1/2页)

    何淙回到家,把快要顺着她外套爬上来的小挖机捞在手里。

    小挖机蹭了蹭她的手臂,说:“淙淙姐身上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

    何淙嗅了嗅自己,什么味儿也没有:“那是什么味道?”

    可惜小挖机心智尚幼,并不能形容出来这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好摇摇头。但自从闻到过这股气息,他幼小又孤独的内心里,好似有了一些些羁绊。

    何淙放小挖机下来,给他拉好衣角。大冬天的,小挖机穿着单薄睡衣、光着小脚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她拍拍他,小挖机便知道jiejie又要进到那个诡异的房间里去了。

    何淙进了卧室,走到北面的墙壁前。

    何淙的卧室,或许说是整个家,都很简单,除了生活必需品,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墙壁刷着简单的白漆,她把手虚放在墙面上,默念口诀,渐渐地,原先十分寻常的墙面开始变得虚幻,从何淙掌心为中点,向四周渗出层层涟漪,不久,便在空白的墙面上显出一扇门的轮廓来。

    何淙推开这扇门。门里面是一个幽暗的空间,除了正中间的一方水池,空无一物。水池盛满了清水,正中央傲立着一株纯净无暇的莲花。

    暗门内无日无月,无风无雾,花瓣上却时时凝聚着露珠。

    花开得很艳,可惜走近看,里面小巧的莲蓬乌黑坚硬,死气沉沉。

    何淙摸摸耳坠,蓝光催动,耳坠中的善意仿佛受到莲花的召唤,朝着池内四散飘去,最终汇聚成一条条微蓝的雾带,在水池内缓缓流动。

    莲花花瓣更加娇艳欲滴了。

    原来池内并非是水,而是汇聚在一起的“善意”在发出幽幽蓝光,乍一看还以为是流动的池水。

    何淙虔诚地抚摸过每一片花瓣。原先的它们被无主之地的灰烬炙烤,只剩下一副焦黄的骨架,花瓣失去了所有水分和灵力,变得枯萎易碎。而正是这些“善意”,为她所攫取,数千年来一点一点滋养着它们,才使它们像现在这般,娇艳欲滴。

    虽然何淙日复一日重复着收集“善意”的过程,但她也不是全然了解“善意”这种东西,她只是从姜老的只言片语中得出,“善意”或许是一种统称,是由诸如感激、快乐、激动、幸福等正面的情绪中剥离出来的灵气。

    无论怎么说,它们能救活白莲就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今年以来,花瓣已然逢春,莲蓬心却是毫无动静,在源源不断的善意的滋养下,依然保持着原样。

    她去找姜老,姜老却说这是机缘未到。但是机缘什么时候到呢,她实在已经等了太长时间。

    何淙在暗室里枯坐到后半夜,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何淙收到消息说甘洋已经从ICU转入普通病房,他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目前已经转诊到精神卫生科,正在做全面检查。他的父母也已经连夜从外省赶到市一医院,警察正在做笔录,但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何淙听了情况,出门前往包里放了支定魂香。

    最近一个月来她打车是越来越难了,稳妥起见,她决定两手准备,一边用app出租车平台叫车,一边往公交车站台赶。系统估算20秒接单,谁知她等了十分钟都快走到站台了,都没能打上车。

    好不容易有个司机接单,结果不到半分钟,何淙接到司机电话问她能不能取消订单。

    何淙好声好气接起电话,试图用温柔感化对方:“大哥,我赶时间,您就按导航来接我吧。”

    司机大哥粗犷地抛出一句话:“我这车上还有乘客,要不然您还是取消,免得耽误事。”完了猛踩一脚油门,何淙从地图上看到出租车从原来的直线距离1.6km变成了2.1km。

    何淙来了气,一向温柔的外壳终于出现了裂痕:“大哥,我现在又不赶时间了,我等你来接我,你要是拒载,我打平台电话投诉你。”

    3分钟后,出租车亮着“有客”跟在公交车屁股后面不情不愿地来了。

    司机看是个人畜无害的年轻小姑娘,心情这才好了点,不过受到投诉威胁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心情找乘客搭讪了,只是懒懒确认:“尾号0938?”

    何淙点头。

    失去了搭话的乐趣,司机师傅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开始一条条公放聊天群里的语音消息。

    手机放在正副驾驶座中间,何淙看到是个500人大群,人多嘴杂,聊什么的都有,有约吃饭的、有抱怨跑单量少的、有吐槽平台黑心的、有不合时宜开荤腔的,听着听着突然有个司机冒泡说:“再次提醒大家如果在人民路和东一路地段附近收到尾号0938女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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