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生一梦_第十五章 狩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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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狩北 (第2/3页)

些水煮豆粥。

    原本凝望旷野、独坐一旁的安歌,心头发起一阵无名之火,起身上前一把夺过他们手中的器皿,丢在地上,米汤遍洒,淅淅沥沥地溅在彼此三人的甲胄之上,“喝!我让你们喝!”

    “你疯了么?”钟子期放下怀中的崇训,将安歌推搡到一旁,“知道你救父心切,可他的病来势汹汹,我们谁都没有料到,”他指着倒在一旁昏昏沉沉的李崇训,狠厉之色尽显无疑,“你的父亲固然重要,可他也是你的夫君,你竟连半点怜悯和关心都没有么?”

    “本来以为带着他会是一个筹码,现在才知道,不过是一块废柴而已。”安歌用剑柄顶在钟子期胸前,讥讽调笑,“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自己行动,要是等他把病养好,耶律德光估计早就逃遁上京了!”

    “没想到,你竟如此冷血……”钟子期纤长手指推开抵住的刀锋,亦正亦邪地笑着,“既如此,阳关大道你自己走好了,崇训和我恕不奉陪。”

    “那好!你带着他回去罢,我要和兵马护卫即刻前行了!”

    安歌之语,正中钟子期下怀,“在这里,一兵一卒你都带不走。”

    “放肆!皇后懿旨,你们敢违抗不成?”安歌本想一舒怒气,却反被钟子期挟制。

    “真是可笑!”钟子期一声号令,百余兵将已在亭前集结,“李家将士们,如今少爷大病未愈,这女子便要你们弃少爷而去,跟随她北上救人,尔等可否同意?”

    “卑职离府前,受将军训示,一路皆听从少爷号令。其余人等,一概不知!”

    “你们……”安歌这下彻底哑口无言,她心气高傲,绝不忍在李氏面前低头,“好一个一概不知!我本就不屑与贪生怕死之徒为伍,等他醒了,代为转告,待符安歌从栾城归来,便与他彻底休离!”

    说罢,她瞥了眼昏昏沉沉的李崇训,内心的好胜心已被彻底激发,飞扬起手中的马鞭,一头不回,绝尘而去。

    安歌慌乱之中挑选的马匹,不知为何,总是腿脚软塌塌地快跑不起来,对此,她心底更加鄙视唾骂,李氏软骨,连一匹马也是如此软弱无能。

    约莫走了一天,安歌实在没有招数,便思量着在路旁的驿馆里换只马匹,再行前进。

    “店伙计,上碗过水的面条,再换匹快马!”安歌摘下头巾,已是满头大汗。

    “好嘞!”

    过了一会儿,她正囫囵地吞着面条,便听到身后不远处的一桌上,来了几个人,正围坐在一桌,端着茶杯,窸窸窣窣地窃窃私语。

    安歌起初没在意,但总觉得有人看自己,便敏觉地用余光一瞥,正对上背后一桌四人的诡异凝视。

    经过这几年阳城、栾城几番交手,她虽不懂,但也能清晰分辨出——那几人的五官是再典型不过的契丹样貌了。

    安歌佯装镇定,吞了口茶,拿起刀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转瞬间,背后却冷风突起,若非她快步躲闪,脑袋差点被暗剑削去半截。

    围绕自己身侧的三人武功虽不算高强,却招招致命,安歌双手飞舞着梅花匕,疾如闪电旋转着以退为进,几招下来,心中刚刚有些胜算,面前的三个人却不知何缘故,一齐面色狰狞,口喷鲜血与白沫不止。

    趁此良机,梅花匕已是刹那间飞旋着割在他们裸露的颈部,如山崩地裂、岩浆喷涌,再定睛,三人已是轰然倒下、杳无生机。

    安歌极为利落地拔出长剑,剑指桌下藏匿的唯一活口。

    未曾想,他抱着自己的头,从桌下狼狈爬出,嘴里怯懦叨念着,“大人,快救救俺,俺是汉人,千万别杀俺……”

    听到他嘴里吐露出熟悉的中原口音,安歌不以为意,依旧威严质问,“说!你为何与契丹人混迹在一起?”

    “唉呀,还能为啥,被他们抓来的不是!”那人举着手,瘫坐在地,开始叙说起自己的故事,“俺姓牛,本是马牙村的庖厨,因为是左撇子,村里人都叫俺左牛子。逃难时,妻娃都被契丹人杀死了,俺寻思着狗皇帝要北上,就想着去他们落脚的地方堵他,替俺妻儿报仇!”

    说起全家被屠,面上沟壑皱成一团,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正好,被这几个杂种看中,绑了俺,要带到北面做菜,这倒也随了俺的心愿。”

    安歌眉间微蹙,指着倒地的三具尸体,“可是他们为什么突然死了?明显是被人下毒了。”

    “大人,他们其实跟着你很久了,俺只知道里面有个汉人,说是之前认识你,要拿着你的人头去犒赏……”说到此,他的脸上顿时洋溢着不可言说的自豪,“俺虽不知道你是谁,但只知道,凡是契丹人想杀的人,都是好人,就趁他们不备,在酒里暗中做了些手脚。”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了青黑色的小瓷瓶,“这东西本来是给俺自己备的,没想到用在他们的身上,也是值了!”

    安歌见他手无缚鸡之力,年岁也渐长,说话啰啰嗦嗦得不清晰,便不再起疑,用酒水将刀匕冲刷掉血迹塞进腰里,交给已经吓傻的小二一枚银锭,便要负手而去。

    可那人冷不丁拽住了她飞扬的衣角,苦苦哀求,“大人,求您帮帮俺!”

    安歌既怜悯又无奈,“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俺若猜得不错,大人也是和俺有一样的打算吧?”这老头眼光显得十分犀利,“俺是被抓来的庖厨,大人留着俺,多多少少会有用处的!”

    安歌这几日正忧心该如何凭借一己之力潜入栾城,如今见到眼前这人,虽老但也有名正言顺的进城由头,索性顺水推舟同意了此事。

    她一把将左牛子扶起,干脆地说道,“既如此,为了感激你方才相助,我可以和你一同前进,只是一切必须听从我的安排。”

    左牛子一听这话,又差点给安歌作揖,安歌手脚麻利地从死去的契丹兵士身上薅下铠甲衣饰与名帖,两人装扮一新,便驾马向栾城速度进发。

    或许是见他们身着契丹服饰,嘴里蹦出几句应景的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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