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知南飞,浮萍寄何处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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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4页)

和怨恨。“咱们家以前的产业何止是这些,为了上海那群人,老爷把茶山都卖了一半,到上海闯什么世界。到头来呢,钱打了水漂,还带回来两个狐狸精……”江氏越说越来气,越生气越停不下来。就这样,江氏不知道抱怨了多久。

    在这个标准吃茶叶饭的沈家,沈廖凯是个比较特殊的人物。他不爱茶水爱酒水,但是对茶的又很有研究,尤其茶艺颇有天赋。他深懂经商之道,但又讨厌铜臭,知事故而不屑事故。一生不羁放纵爱潇洒却痴情与一女子,但是一生不得此人心,这也许就是他每每望见陈辛发呆的缘由了吧。

    “来,喝了这杯酒。”沈廖凯有些醉意看着陈辛,眼前浮现出了远在上海的那位心仪女子。“今早有酒今朝醉。”沈廖凯把酒杯递给陈辛。

    陈辛拿着酒杯,小脸已有红晕,问:“二叔,小哥哥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楚啊。”沈廖凯站起来,拎着鸟笼拿着酒壶,慢悠悠的说:“他回家了。”陈辛抱着两个小酒盅,两个人缓缓悠悠到了花园,在假山的旁边石凳子坐下。春色已深,马上四月了。最美人间四月天,花园里花香四溢,月光洒下温柔的刚好。

    “二叔,你闻什么花这么香?”陈辛似乎已经能接受宁楚消失的事情,开始慢慢话多起来。

    “嗯……”沈廖凯眯着眼闻着花香说:“紫藤萝。”

    这时信诚拿着一包五香花生来了。“我说怎么找不到阿辛。”

    “信诚哥。”陈辛从石墩跳下去,跑信诚面前抱住他。

    “就跟你二哥亲,见你二哥转脸把我扔了,唉。”沈廖凯叹口气,自顾自的倒杯酒。

    “二叔,你又带着阿辛喝酒。”信诚带着一丝埋怨的口气。

    “喝酒好啊,酒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东西,对吧小阿辛。哎,你拿着什么,花生?来来来,正好,就缺花生。”二叔开心的像个孩子,对信诚手中的花生招手。

    微醺的二爷哼唱着上海的流行歌曲,阿辛在院子里跳舞,蛐蛐时不时的叫两声。信诚坐在二爷对面石凳上听着歌,看陈辛跳舞,此刻的信诚身心放松,不用想着怎么和大人们周旋,也不用想学业和铺子事情。此刻只少了一个小楚,虽然信诚也一直对小楚的突然离开耿耿于怀,但是看到阿辛好像也从小楚消失的事情中走出来了,心理还是舒坦一些。

    夜深,信诚把陈辛送回去后,回到自己房间翻开账本,把白天没有核实的账目理顺。灯光昏沉,俨然小大人模样的信诚开始慢慢成为家里新的顶梁柱。

    三个孩子的人生轨迹从此开始慢慢的偏离,曾经朝夕相处的玩伴,下一次的重逢又会怎么样上演。

    沈家上上下下忙成一团,没人管陈辛这个外姓孩子。就连大桐,除了找他干活,平时也是不管。饿了就找阿胖妈,吃饱喝足就自己玩耍,完全是放养。现在被放养的又多了一个陈辛,两个孩子做伴成长。

    沈家大少爷沈大宇似乎对这个刚来沈家的小姑娘很感兴趣,经常跑后院去看看。也许他是想表现一下自己孩子王的地位,也许单纯的就想欺负陈辛。沈家的忙碌似乎与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没有任何关系,他只做他感兴趣的事情,现在他感兴趣的就是陈辛。

    陈辛在后院里喂一直黑白相间的小野猫,沈大宇大摇大摆的走进月亮门。陈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起来,继续蹲着看小野猫吃食,偶尔还摸一摸小猫的头。沈大宇看了一圈院子,若无其事的走到陈辛的身边大喝道:“这只猫是我的。”然后掐着小猫的脖子提起来扔给了身后的小黄,小猫被掐的喵喵直叫。

    小黄明显猝手不及,为了接住小猫,牌子掉在了地上。小黄边抱着小猫一边蹲下捡起牌子。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沈大宇上去踢了小黄两脚,并骂道:“你就是个笨蛋,真是笨蛋”

    陈辛很生气,捡起老槐树下的一个石子,向沈大宇砸去。

    “啊,你敢扔石头砸我。”沈大宇冲到陈辛面前,一只手就把陈辛的两只手控制住了,任由陈辛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沈大宇用另一个手扭陈辛脸说:“让你敢砸我,让你再砸我。”

    陈辛被扭痛了,乱叫起来:“你掐小猫,还打人,小猫不是你的。你就是坏蛋,你是大坏蛋,大坏蛋……”

    沈大宇心里莫名的开心,坏笑道:“沈家的东西都是我的,这个小死猫,它现在在沈家,就是我沈大少爷的。我一会就把它扔墙外面去,哼哼。”

    “你这个大坏蛋,天底下最坏的坏蛋……”陈辛依然挣扎着,用脚踢沈大宇,但是又够不到,越是这样沈大宇越是觉得有意思。

    “你踢啊,我看你的小短腿能踢到我吗。”

    大桐在院子外就听见陈辛的喊叫声,他心知不好,跑进后院对着沈大宇喊道:“你放开她。”

    沈大宇现在很不喜欢这个“弟弟”,因为自从陈辛来了大桐一点不给他面子。

    “我们走。”沈大宇把陈辛一扔,小黄扛着牌子抱着小猫,偷偷看了陈辛一眼,小心翼翼的跟着沈大宇走出月亮门。

    陈辛想追上去,喊道:“那只小猫给我……”

    大桐拉着她,不让她追。等沈大宇和小黄消失了。大桐对陈辛说:“越是向他要,他越是不给。过一会他觉得没意思就扔了,小猫就会跑回来的。”

    陈辛气红了眼睛,看着大桐,又看了看月亮门外……

    没有人主持公道,寄人篱下的生活就是不卷进是非。孩子虽然不懂很多道理,却能感觉到做什么事是有用的,做什么事是无用的,所以两个孩子也有自己的生存法则。

    异国他乡的码头。

    宁楚被一个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带下轮船。男子一手拿着皮箱一手牵着游离中的宁楚,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径直走向接应人。

    “苦労した(辛苦了)。”接应人严肃的说道。

    “この男の子か?落ち着いている。これからきっと担当の男子です(就是这个男孩子吗?好沉稳。以后肯定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身穿粉色和服的中年女士伸手拉过宁楚欣喜的说。

    “お願いします(那就拜托了)。”中年男子深深鞠躬后,便离开了。

    宁楚听不懂日本话,也不认识在场的所有人,木讷的站着。直到送他的人离开,身着粉色和服的女人拉着他的手,将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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