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度如来_第二章 楚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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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楚些 (第1/2页)

    临夏的季节,天气说变就变,雾气朦胧地突然下起了雨。

    绵密而有力的雨点,自远处的竹林向此地慢慢袭来。

    在风声的相和中,雨水温柔不再,开始急促,嘈嘈切切。

    呵——钟磬尚未来得及款待贵客,这雨儿方倒是急着起来招呼了。

    湖心小筑,一人饮酒,一人思索。

    思索的人看饮酒人思索,饮酒的人望思索人饮酒。

    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然而此刻却都付与了一片灰黑;唯有那桌案前的一角有着一盏青铜油灯,芯火盈盈,微醺,照亮了四周的湖光春色。

    “愿闻其详。”何劭正襟危坐道。

    北城似醉非醉地起身,他在廊间舞起了剑,并唱词道:“误入君梦,又思君名。花团锦绣相逢客,无一不是卿。”

    “那男子是个书生,是个不读正经文章、只爱杂谈神异的怪人,他名唤楚些。”北城侧倚栏杆,身形歪斜,一手拄着剑,另一只手则捧起酒杯邀向青天明月,笑道:“叶公好龙已是痴,人间更有痴绝者!那楚些慕玄宫久矣,日月之所思所盼无一不是九天之上的琼楼玉宇、高楼月阁!‘朝闻道,夕死可矣’他亦相弗不差!”

    “那一日……”

    万个长松覆短墙,碧流深处读书房。

    沿着松林朝前走到尽头,便可看到一座黄石假山,山旁见佳木茏葱,奇花烂漫,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灯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筑在茂林修竹深处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读书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云梦堂”三个烫金大字。

    屋内有人诵读之声不绝,自是叫人得知此是一间书房。

    然而,纵使是这世间绝大多数人都沉迷于读书以“救国安邦”的伟大志向,却也总会有那么几人愿为异类,终日所思不过风花雪月、玄宫浩渺。

    “楚些,楚些!”一读书人在尝试唤醒他的同伴。

    这名唤楚些的人正趴卧在书案之上,头戴《山海经》,脸枕《淮南子》,早已酣睡纯熟,寻周公去了!

    但是那读书人却也是个锲而不舍的好读书种,竟然生生推弄了楚些半个时辰有余!

    “唔——”

    见楚些轻呼一声,又把那按在风府、风池、天柱三xue上的手挪到了百会xue上使劲抓挠了一阵后;读书人方才用大袖掩住自己的半边面容,偷偷将眼睛笑起眯成了月牙,然后他猛地咳嗽了一下,压着声音装作师父的话音,怒喝道:“好你个楚些,平日里你不下苦功夫也罢,怎的临到月考也这般怠惰懒散!”

    “呀!”楚些猛地一下就从莆垫上弹起,瞪起一双虎目,环视四周,嘴里念叨个不停:“可不敢让先生生气,只是楚些见先生这几日为我等cao劳过甚,故而想酿些家中秘传五神酒予……”他的声音随着目光的铺展而越发飘忽,那双虎目也逐渐恢复成了一双疲懒的睡目,他先是轻声念道:“某子曰:‘扰人清梦者,杀而不赦!’”说着,他猛地一把扯过一旁书生的衣袂,瞪圆双眼,喝道:“吾正与希夷先生坐而论道,却徒糟恶人搅我清梦!杳冥?莫非还是你!”

    话音毕,楚些甩开了杳冥衣袖,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一双好看的凤眼眸子也随即眯成了一条缝,怒红着脸,冰冷了眸,紧盯向笑个不停的杳冥,他似是伪装成了个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江湖豪客————这不马步都扎上了,那手也探向了腰间虚扶。

    书生杳冥先是横扫了楚些一眼,随着探出手掌在楚些头上好生揉搓——阳光下,纤细的的手指好似晶莹剔透的白玉,他轻声道:“莫闹!”

    然后,杳冥又仔细地将楚些睡出褶皱的衣衫规弄平整。

    “你看,睡久了,人都不好看了!”

    楚些讪笑,郎俊洁白的脸庞也适时爬上了几缕赤霞红,他摸着鼻头,立在那边,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杳冥会打破尴尬,就见他侧过眼眸撇嘴道:“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除了我,这塾内还有谁愿意管你?”

    楚些细细抚摸过方才杳冥为其整理过的衣裳,品味了片刻后便紧趴在杳冥的耳畔,呢喃道:“我且只与你说,某方才当真是于梦中见了神仙,还差些得了安期生的大枣呢!”言罢,他脸上还挂上了不甘之色,捶胸顿足地在为自己错过了立地成仙的煮枣机缘而可惜!

    “是是是,安期生!对对对,长生梦!”杳冥也不再搭理与他,只是自顾自地收拾行囊,而后撇下一本记言,沉声言道:“先生课业所授,我悉数记于书中,你这几日多多翻看,莫到了院考丢人现眼,叫我也吃了瓜落。”之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只剩楚些一人留在书房当中扯将起几本书籍随意挥舞起来,以便驱逐临夏而日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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