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惊心动魄 (第2/2页)
“异显、珂儿,挡住旱魃!“冒别急声。 “她不是旱魃,是義娥!”臾区不顾危险,跳了下去。 “前辈……”牧力回头,想要营救,被荣源拦住。 触手抓住臾区,義娥眼里流出泪水,仅存的思维,凄楚道:“师公,緣何返回?” “我答应过黄帝,不治好你的病,绝不回去。” “臾区,我不会让你死,我还要你带我上嵘山!”義娥的说话,分裂出旱魃,她勒紧臾区,口气变得狂妄:“这些上坤人,一个也别想逃!” 异显、珂儿的身躯,扑在義娥头顶,封住了洞口。冒别趁势飞舞雪尘,浓密的尘粒,象一堵厚厚的雪墙,把异显珂儿隔绝在奇肱。 ”荣源,带他们回悯渡屋,我来封尘尔等的记忆!”冒别空洞的声音,略带忧伤:“不要忘了允诺!” “荣源明白!” ———— 柏延等一走,几人彻底放开拘束。 月明生性开朗,善于言谈。一筒米稠下肚,作为半个北黎人,他细眼绽笑,黑须抿动。他绘声绘色道:“要说北黎最美的景致,当属断天崖!涿水河奔流此处,倾注而下,响声如雷!” “断天崖的景致,焉能媲美大典山!”荣源阿公飘摇脚步,独手举着竹筒,神态酩酊。 “咦,阿公,记得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刑天微露醉态,环视大伙,希望同意他的疑问。 “对,阿公好像说的什么肱?”牧力咋巴舌头,回味米稠的劲烈。 “不、不、不,阿公说的是什么奇……?”弦卫歪身,头倒在刑天的肩膀,醉意朦胧:“刑天哥,听说你会唱耒耜曲,来一段!”
“耒耜曲?”刑天迷眼一愣,这是他和云桑的秘密,一直藏在心底。他下意识望了望月明、庄英。见两人对他挑眉挤眼,一脸“坏笑”,什么都明白了。 隐密泄漏,刑天也不想保留。他和云桑本来就没什么,耒耜曲只不过是小伙伴们的游戏。 “午月水暖碧草天,肩扛耒耜下田渊。踩耜翻耕露新泥,细整沟垄区隔间……”刑天唱着耒耜曲,模仿翻耕水田,播撒稻种的情景。他幻化耒耜,蹲下身子,两脚化为耜刃,让弦卫抚着双臂,往前推…… 两人推着、乐着,忘记众人的存在。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寂静无声,大伙早就识趣离开。 刑天站起来,米稠劲上头,只觉得热血奔涌,面对心爱的人,他心跳如电,虎目似火。双手捧起弦卫的脸,痴望她娇羞的样子,动情地吻上她的嘴唇。 “刑、天、哥……”弦卫一脸陶醉,期盼中的幻境成真,她满脸潮红,呼吸加速,心若灵兔。 可是,他是炼夷丹人,娘不会同意! 弦卫的醉意,泯消一大半。她双手推开刑天,卧蚕内的大眼,逼视着他:“北黎卉安,要具备担将之才,而不是苟安生计。刑天哥,是否明白?” “何为担将?” “善排兵布阵,拒敌入侵之能!” “落月谷一战,阻击吟狼增兵……”刑天吞吞吐吐。可惜,这件事,除了陆吾,说出来没人相信。 他不再言语,倒退数步,垂下眼帘。 弦卫意识到自己误言。担将之才,对他来说,冀求太苛刻。两情相悦,不能被世俗约束。她想到缓和的话语,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来人牵着一匹花斑马,身穿青色绸裾,头插晶莹的贝珠。两颊的黑发,垂下尖削的脸蛋,飘拂在胸前。她弯眉如月,一对寒目,冰若严霜。 “妫芩!”弦卫深吸一口气。 在苏鸻宫,娘有两大辅领——妫芩、月芩。尤其是妫芩,甚至可以担当娘的喉舌。 “牧力将军何在?”妫芩无视刑天的存在,厉声喝问。 “方才还在!”弦卫惴惴不安,担心她看到和刑天亲吻的情景。 她转过头,准备在悯渡屋后寻找牧力。 “且慢!”妫芩叫住她,声音依旧冰冷无情:“待我唤他!” 妫芩摘下腰间长长的螺笛,刺眸瞟一眼刑天,嘴唇凑近白螺笛钻孔,呜呜呜的声音,不绝于耳。 牧力闻声,从远处跑过来,神色慌乱。看见妫芩,他单膝跪在地上,躬身叩拜:“牧力参见辅领!” “牧力将军请起!”妫芩的脸色,由阴转晴,眼角的鱼尾纹绽开,声音变得柔和:“离开苏鸻宫一月有余,别忘了承领的插笄之礼!” “什么?我等离开苏鸻宫一月有余?”牧力、弦卫、刑天怀疑听错了,三人目瞪口呆。 “幸得上天垂爱,酋领转危为安。”妫芩从马背取下一副白色的兽甲带。展开两端石质榫扣,双手呈到牧力面前,恭敬且深沉道:“请牧力将军行插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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