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为了逻辑:智人开始进化_第三十九章 混合的相对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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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混合的相对性 (第1/3页)

    阿梦换了个话题,“我认为你没有完全遵照事先的约定,有不少庸俗的文字。当然,与无限大价值相比,偶尔不遵守约定不算大问题,但是,不应该为感官服务。”

    我气得几乎要跳起来,“还有完没完!首先,刚开始写,能做到这样不错了。我写得太好,未来的纯逻辑流还要不要发展?难道要出道即顶峰?其次,我认为,纯逻辑小说并不禁止经验和思想的互动。完全为了感官的利益、炫耀文笔等目的而描写经验当然是无法合乎逻辑的,能为无限大价值服务的描写则不是,甚至不需要其主要目的是为思想服务。如果把所有情节都抽掉,甚至把过于通俗的解释也去掉,这篇枯燥的书读起来必然会很吃力的,能读完的智人数量大概要少掉百分之九十九。虽然为更多现代读者服务不是我的主要目标,但是,至少也算目标之一。第三,价值不高的文字有很多,你有意见的那些文字并不是问题最严重的。肯定也存在我们认为有无限大价值其实价值有限甚至是邪恶的内容,你为什么不去努力找出这类内容?你是为了利益而吹毛求疵,不是为了信仰。”

    阿梦说:“也许,按照你的目标你认为自己做得不错,但是你考虑过我的目标吗?你的那些目标都可以用其它内容承担。甚至,你还进行了虚构。”

    我说:“你没有权利武断地采用你个人的标准对我的工作提出要求。首先,我受到能力、篇幅所限。以我的能力,写美食、旅游很难用相同的篇幅起到同样的作用,我很不愿意在经验描写上浪费篇幅、精力,也不愿意培养那类写作能力。第二,写那些外出的经验会涉及很多时代背景、地球文明的经验,进而涉及很多邪恶。我把经验凝聚在房间里,最大限度地避免了这个问题,而且,还有一个作用,我们大概只占据了人类生活时空的大约一亿亿亿分之一,却贡献了或至少可能贡献了大部分真理,这本身就很值得读者回味。第三,我尽量客观,但是,受长期的习惯所限,仍然可能有无意识的主观因素。第四,我不可能像其他作家那样扮演上帝的角色,不可能掌握充分的信息,但是,仍然有我自己的一些独家信息,而且,我有权不透露信息。第五,读者,包括你,对本文的一些理解乃至联想并不都是作者的真实用意,而可能是误解。既然我的判断会在写作过程中受到经验主义的考验,读者为什么不能受到经验主义的考验?这有助于导致关于信仰、经验主义的正确思考。第六,智人对信仰、方法以及论文从未要求尽量合乎逻辑,或者说,从来没有做到过,为什么我们现在就要对这篇小说如此苛刻?不说和其它小说比,即使是和论文比,它的逻辑性也毫不逊色。而且,越是重要的部分越是合乎逻辑。第七,有些推理的错误就是历史事实,所以,没有必要回避一切错误。我当初怀疑传统是因为传统不合乎我的利益,这当然不对,但是,我难道不应该如实记录这个思维过程?重要的是,这个错误并不影响结论,因为我们后来的推理回到了正轨,也给读者提供了正确的推理。第八,我的目标和你的目标难道不应该是一个目标?你的目标比共同的目标还要重要?你懂不懂求同存异?即使你怀疑我别有目标,只要我的行为仍然合乎正确的目标,你似乎不应该给我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老爷子来了一句“好家伙”,阿梦的脸色也好了很多,“但是你的有些描写简直就是在戏耍我,会产生庸俗的联想。”

    “我这人不会过度批评庸俗,只会将它与一切经验平等对待。美食、旅游并不比**更高尚。问题不在于灵魂庸俗,问题在于神经系统的偏好庸俗。庸俗的事情往往是细胞最在乎的事情。我不研究生物技术,不会修改神经系统、解放灵魂。但是,我可以研究真理、暴露问题。我的观点是智人应该通过解放灵魂、控制神经系统来解除细胞对灵魂的控制,而不是通过灵魂的自我控制。后者在与无所不在的神经系统的较量中处于极度弱势的地位。过于强调大卫必须战胜歌利亚,结果是没人愿意当大卫,可能让一些功利主义的、结果论的盟友丧失信心,甚至去给歌利亚当奴仆。这是我们的一个关键分歧。这些描写至少暴露了灵魂受不同细胞影响的程度不同。如果你的灵魂在有些地方没有经受住考验,想歪了,应该为发现了问题而感谢我,至少可以一笑置之。可你动不动就恼羞成怒,总是要把责任归咎于我的灵魂,而不是责备自己的神经系统,责备自己的灵魂对一些经验的歧视。你感受到了庸俗是因为你的细胞在通过神经系统和它们在灵魂中的代理人指导你的注意力,努力寻找甚至演绎出它们想看的部分。我没办法干涉你的神经网络、思维、注意力和后续的逻辑演绎。”

    桌上的干果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过来,我说:“因为你讨厌这样所以就不能这样?”

    阿正也罕见地站在我这边,“mama,既然是小说,总应该写一些刺激的场面吧?”

    我猜想,理想主义者就像在走钢丝,既怕我因为热爱功利主义而犯错误,又怕阿正因为害怕纯逻辑主义而投身功利主义。为了下一代,阿梦不得不两线作战,“经验主义者写的小说才会是那样的。当你关注身体时,才会追求身体的刺激。打打杀杀一直被智人视为很刺激,是娱乐的一个核心。但是,未来社会、正义的世界很可能丝毫不存在打打杀杀,难道那里就会缺乏快乐?只不过,智人还无法理解灵魂的很多快乐。如果你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没有感受到灵魂的巨大刺激,那很可能是因为灵魂中毒太深,受到了利益、神经系统的深度麻醉。难道,自己的灵魂极端邪恶的可能性还不如一场球赛吸引人、刺激?真正关注灵魂的智人哪怕面临生死时刻也会读这本书,因为与生死相比,信仰、善恶、如何评价自己的生活是更合乎逻辑、更有价值的问题。智人的一个重要邪恶就是认为自己基本是身体,为了身体几乎是不顾灵魂的善恶,极少有为了灵魂的善恶而牺牲身体的情况。历史上的英雄虽然很少是为善而牺牲身体,但是至少愿意为心中的善而牺牲身体。这已经很难得了,因此受到了敬仰。但是,我还是认为历史上的绝大多数英雄都是为了错误的理想而牺牲。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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