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吾道不孤 (第2/2页)

去了。

    很快，御医们上至八九十，下至五六十，全都连跑带喘地跑了过来，向赵易执叩头见礼，便拉着仙儿又着急忙慌地往太医院跑去。

    赵易执对观尘子二人微微颔首：“二位道长，还请自便。”完，转身独自一人往御书房而去。

    同微子长舒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观尘子望着赵易执的背影，对同微子道：“你先回去，我去问个明白。”完，丢下一脸茫然的同微子，往御书房跟去。

    “陛下，贫道不明，为何突然…龙颜大怒？”观尘子追上赵易执在身后拱手问道。

    赵易执转身看了观尘子一眼，招手道：“进来喝杯茶吧，易刀最喜欢的茶。”

    二人坐定，赵易执望着茶水中飘起的绿芽和升腾的烟雾，回想着：“半年前，朕在芜城遇到几个丐帮，领着一帮残疾百姓，那几个丐帮弟子竟想对朕动手，被辰从卫一一解决。”

    “那些残疾百姓断手断脚，既聋又哑，身上不是血包就是脓疮，十分吓人。后来有一女子，为了给朕示警，被丐帮弟子打成了重伤。她也是个聋子，朕想问点什么，她都无法回答，只自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着话。”

    “她meimei七岁，少了一只眼睛；她希望看到自己meimei长大，看她找个好人家；她想听自己meimei成亲生子，听到孩子喊自己姨。”

    “这些话她刚完就死了，救不了，朕也救不了。其余的残疾百姓，无一思绪正常，全都身患病痛，朕当时下令，把他们全杀了…”

    “都是大启的百姓，朕却一个都救不了。如果朕不是皇帝，换个杀伐果断的明君，或许早就玉宇澄清，下太平了…”赵易执娓娓道来，对于当初那独臂女饶事情，历历在目。

    观尘子为之动容，她心中所念本就是下苍生，这些年来她奔波各处，救助苦难百姓，却一直深感力甚微。同样有很多次，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救治的情况摆在自己的面前。

    那种想要救人，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观尘子比谁都明白，也比谁都能体会到赵易执此刻的心情。

    见赵易执神情落寞，观尘子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赵易执的手：“大启六百年无波无澜，如今风云骤起，陛下你能坚持至今，十分难得。有体恤百姓之心更加难得，此乃意，陛下你必定能中兴大启！”

    赵易执反握住观尘子：“路险且艰，朕真的需要真阳山助朕一臂之力！”

    “真阳山义不容辞！”观尘子眼眸清明，并非只是赵易执的一番话，就动容许诺，而是她在赵易执的眼中，的的确确地看到了怜悯和自责。行走江湖多年，她自认不会看错。

    二人同时展颜一笑，一种“吾道不孤”地喜悦感在二人心中蔓延，赵易执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和观尘子两饶手一直紧紧地牵在一起。

    观尘子也才刚刚发现，慌忙将手抽回，脸颊通红：“无量尊，贫道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你会算命吗？”赵易执问道。

    观尘子摇摇头：“意若早已注定，算来无用。意若不注定，千机百算皆空谈，真阳山只会简单的相面。或可给迷途之人，点明前路。”

    “那你帮朕看一下，朕的命途如何？”

    观尘子低头道；“陛下九五之尊，下共主，乃是龙相，贫道无缘观瞻。”

    “还是看一下吧，也许…朕不是当皇帝的命呢？”赵易执苦笑道。

    观尘子只得抬头望去，惊讶道：“陛下，你…印堂眉心处…怎会有颗浅痣？”

    “怎么？这有什么不妥吗？”

    “眉心浅痣，我真阳山中也法不一，有主富贵，显功名。有劳碌命，徒受苦。”观尘子解释道。

    赵易执望着观尘子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眉间轻点了一下：“你这也有一颗。看来，还是主富贵的解语更为准确一些。”

    观尘子被赵易执一指点在眉心，心头一惊，连忙站起身退开几步：“陛下，贫道告辞。”完，也不待赵易执话，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逃也似地离开了御书房。

    赵易执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唐突，不禁面上有些尴尬，苦笑着也不挽留，闭目养神起来。

    金山上，方乾龙躲进了一个山洞中，大口喘着粗气，查看自身的伤势。周身伤痕无数，淤青遍体，还有几处剑伤，最终的还属腰间的一处棍痕，那是被擎一枪扫在了腰上。

    “如今…只有等杜长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