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冰火两重天 (第2/2页)
章,逼迫牤子主动现身。 于是,大队民兵把牤子的父亲大倔子和牤子的哥哥大憨带到生产大队。 赵凯受刘支书默许,让民兵好好照顾一下大倔子和大憨,逼问他俩说出牤子的下落。 大队民兵本身都是来自社员群众家庭,对父老乡亲具有同情心。但是,对待地主不同,地主/阶级是典型的剥/削/阶级,受当时的舆论宣传影响,地主富农无论是谁,都统统被贴上了可恨至极的标签。 大倔子和大憨既然被重新划分为地主成分,就与以往贫农身份彻底划分了界限,自然在可恨至极之列,很荣幸地成为批/斗对象,享受特殊待遇,似乎在情理之中。 大倔子和大憨被五花大绑带到生产大队后,被责令站在室外的一棵大树下。 时值寒冬季节,寒风凛冽,大倔子和大憨都穿着破衣烂袄,大队民兵却穿着草绿色军大衣,戴着棉军帽,各个显得很威风。 “站在这儿好好想一想,何百胜到底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去哪了。”大倔子站在风里,冻得直打哆嗦。 民兵问:“何百战,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他走时也没跟我说。”大憨享受这样的待遇,憋了一肚子气。 “不知道是吧?不知道就站在这里不许乱动,给我好好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们不迟。” 民兵说完,一个个冻得都跑进了大队连部。 据说,这日中午,生产大队搞了一个集体伙食,吃的是西安县小煤窑送给牤子家的白面做的手擀面条。大队民兵也跟着雨露均沾了。
享受完手擀面条的美味,民兵们立马精神焕发,大倔子和大憨因为还是说不出牤子的下落,于是,开始轮番对他俩政策攻心,拳脚加身。 大倔子和大憨享受一番特殊待遇之后,因为天气寒冷,大队民兵照顾他俩脱去棉衣和鞋子,到生产大队部的后院。 后院是小学校cao场,cao场上厚厚一层积雪。 大倔子和大憨被要求在在cao场上热身运动,锻炼身体,在雪地上跑圈,每天坚持训练两刻钟。 头一天如此,第二天继续,而且加码找来幸福屯的社员群众围观。 不得不说,这不是组织行为,纯粹是个别人滥用职权。 到了第三天,大倔子坚持不住病倒了,大憨即便身体壮实,眼看也无法再坚持下去。 看来,牤子若再不回来,这样折腾下去,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李刚是被找来围观的群众之一,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一日,他偷偷骑上一匹马,又牵着一匹马,连夜快马加鞭去辽河源找牤子。 到了小煤窑,李刚向矿长老王说明实情,老王义愤填膺,但他无法干涉,只好找来牤子,让李刚与牤子见面。 且说牤子,这些日子在小煤窑,为工友和煤矿想出了不少好主意。 原来井下掘煤比较分散,个人顾个人,牤子来了,建议大伙集中整巷支护,开拓掌子面,背煤采取分段进行,不再一气从井下背到井上,保证背煤的人有充分的缓歇时间。 这样一来不仅省力而且高产,经过实践,效果明显。 牤子是好样的,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牤子初到小煤窑,还只是普通矿工,但是矿长老王和工友们都很拿他为重。 但是,牤子在这里没有归属感,他始终惦记着幸福屯的社员群众,幸福屯才是他难以割舍的家。 牤子心里尤其忘不掉小梅,苦和煎熬就这样每日每夜地折磨着他。 他心里明白,一切都过去了,回不到从前了,以往所有的美好只能成为回忆,所有的梦想只能是幻想,现在,每当他深入漆黑的矿井,就如同从阳间走进了地狱,他和小梅犹如两个世界的人。 牤子想用繁重的体力劳动,排解着心中的郁闷,乞求自己尽量不去想小梅,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小梅仿佛如影随形,就跟在他身边,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落得这样地步,牤子没觉得自己冤枉,毕竟自己祖上是地主,这样的原罪是改变不了的,是地主出身就该承受这一切。 牤子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接受的是共产主义理想教育,是个有觉悟的人。 他和许多无产者贫下中农一样,恨过地主,对剥削阶级深恶痛绝。 现在轮到自己了,他知道祖上积攒下那么多金银财宝,肯定有剥/削的成分。 正因为这样,牤子对自己的处境没有怨言,只能听之任之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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