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玩音色 (第2/2页)
益州地下,达兰乐队的死忠乐迷,很多。 舞台周围已像炸了锅般,充斥着阴阳怪气的嘲笑: “Cao,哪儿来的,这么牛B?” “台上的,吹牛B,不怕犯法吗?” “真TM有种,敢跟全益州最猛的乐队,比…猛。” “猛不猛,不知道,有谁认识他们?” “在嚎唱从来没见过,应该是没名气的十八线农村小乐队。” “…” 曼陀罗的五名乐手,刚走出了通道。 听着嘈杂的议论,吉他手低笑出声: “Cao,我们这么牛B,都不敢这样说?” “用的垃圾设备,应该没见过场面。” “无知者无畏啊。” “嘿嘿…” 后面的卡座。 达兰乐队的鼓手起身看了眼舞台,又马上坐下,满脸不屑:“设备加起来,都不够兰陵买效果器,真TM有自信!” 兰陵是达兰乐队的吉他手,有“益州第一吉他手”之称,他喝光了冒着小气泡的红酒,甩了甩杯子,“阿强,年轻人,口气大嘛。” “呵呵。” 杨达嗤笑一声,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卡座,两眼直冒幽光,“兰陵,再等,那两妞要走了。” 兰陵脸皮泛起红晕,飘飘欲仙般站起身,往对面走去,“有我在,放心。”
他们的隔壁。 马季望着舞台上的三道身影,暗自腹诽:仨小子真蠢,还没演出就给乐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想要扭转局面,更费劲! 宋皓松了松领带,低声道:“胖子,签乐队,最怕的就是乐手三天两头搞事。” 马季对铁板烤鱼这道常见菜,很有记忆点,翻了个白眼:“咱们以前搞巡演,没少和人干架!” 宋皓摇了摇头,笑而不语:时代在改变,从前,怎么能够和现在比… 此刻的舞台中间。 梁周扫了眼台下,能看到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脑袋,或嘲笑或冷漠的脸庞。 真让人有点小压力啊! 不能随便应付。 既然来了大场子,又有好几只乐队旁观,得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 新排练的作品——《幸福》,当然出自《冷血动物》那张牛B的专辑。 这首歌的出奇之处,不在萦绕人心的旋律,也不在情绪上的极端反转,更不在嗨翻全场。 而是。 ——犒赏听觉! 梁周面无表情,拇指和食指间夹着的拨片,在6根琴弦上随意划过。 一片带有些微失真、且延迟的音色,在酒吧里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泛起了水花。 霎时,田基和赵阳收到了信号,鼓点 贝斯,齐齐跟进。 鼓点,叩击人心。 贝斯,律动强劲。 仅仅如此,就让舞台周围的观众们脑袋里一空,身体止不住就着律动摇晃了起来。 鼓点很稳,不疾不徐。 贝斯的低音,灵活跳跃。 电吉他却没有用到半节重失真的扫弦! 猛不猛,无所谓了。 变幻莫测的音色,时或急点、时或摩擦、时或轻扫、时或拨动,玩弄在场所有观众的耳朵。 几乎没法分辨旋律的线条,和调性! 肆意游离的音色,在贝斯和鼓声搭建的底层逻辑上进进出出,轻起轻落,让人悬起心,想听到后面是什么音符。 就像。 你身处一间黝黑的房里,有人凑在你的耳旁,绘声绘色讲述一段奇幻离奇的故事,然后,时不时的太监,气人不气人… 舞台周围。 有人很懵逼,自言自语道:“靠,前奏根本不躁,我怎么又觉得…好像…有点…很牛啊。” 有名长发青年,不耐烦的说道:“兄弟,专心听,好不好!” 有位露出一脸迷醉的青年,显摆道:“兄弟,你没摸过电吉他吧,人家在玩音色呢,这种意识流,不是技术流能弄出来的。” 那人来了兴趣,小声问道:“哥们,里面有什么门道,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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