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张公在时亦不觉异,自公没后不见其比 (第3/4页)
是了,还要来彝伦堂设这个坛,做这个法干甚?说。”朱翊钧给了王崇古说话的权力。 大明刑部尚书、永定毛呢官厂督办、弱虏国策执行者、太子少保王崇古,怎么不能说话,既然当初把王崇古从张四维的案子里摘了出来,没有填回去的道理。 王崇古是大明的大臣之一。 “光给事中这个问题,似乎臣已经给出过了答案。”王崇古听陛下首肯,直接开口说道:“《天下困于兼并纾困流氓疏》的核心要义。” 朱翊钧微微一笑说道:“然也,大司寇何时入阁啊?朝臣推举数次,朕多次下旨,大司寇仍然不肯入阁来,是觉得朕不够礼遇大司寇吗?” “臣万万不敢,实在是督办鼎建大工,不敢懈怠,唯恐耽误陛下使用,恳请陛下明鉴。”王崇古吓得一激灵,赶忙回答道。 王崇古若是想入阁会给个明确的时间,他还是不想入阁,上火架上烤,张居正、吕调阳能够经受得住考验,而王崇古自问,他经受不住这个考验。 烤一烤,真的就死了。 朱翊钧看着光懋问道:“尔等可知大司寇奏议?” “臣等不知。”光懋惊讶无比的说道。 他真的不知道王崇古上过这么一本奏疏,这是信息差,王崇古那五万言的安置流氓疏,主要阅读群体是皇帝和内阁,至于朝臣和御史们,压根就没听说过。 “看看便懂了。”朱翊钧看着光懋说道:“第二条反对的理由,大司寇的奏疏可以回答诸位的疑虑了。” “冯大伴、张大伴,把刊刻的安置疏,给在座的每人一份。” 朱翊钧让冯保和张宏开始发王崇古的奏疏,这本奏疏,可以完美的回答光懋的疑虑,他早就准备好了。 如何保证清丈、还田、一条鞭法中,小民的利益,黄清所列四项自然是重中之重,而改变生产资料、改变大明的生产关系,也是另外一种方法。 这就是朱翊钧的回答。 光懋和诸多御史看了半天,五万多字,要细细研读,那得很久了,但是只要扫一眼,就知道王崇古在干什么。 缙绅为什么敢设立人头杆,把流民吊死,因为土地带有强人身依附关系,更加明确的说,就是因为掌握了土地、掌握了生产资料,缙绅就在地方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和暴力,小民就只是案板上的rou,而缙绅就是那把刀。 而改变生产工具和生产资料,将强人身依附关系转化为自由雇佣关系,就是重中之重。 诚然会有新的矛盾诞生,比如劳资矛盾,但是这种关系,还是要比奴隶和奴隶主关系、长工和大地主关系要进步一些。 王崇古再次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张四维是错的。 的确,皇帝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但是皇帝杀人,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这是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对立而统一的,这也是孔子说的: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一条政令,从成本上判断是否在糊弄皇帝,可以从形而上和形而下两个方面,去考量是否可行。 “臣明白了。”光懋匆匆看完了五万字,已经明白了,大司寇为何能从张四维案里活下来,这大司寇是真有能耐,能活命全靠能力,这不是只有大明存在的困扰,历朝历代都存在。 而大司寇,似乎找到了一个全新的解法,至少在理论上,是可以行得通的。 大明这么多人才,难道就没有人想到用这个方法或者道路吗?答案是有的。 在万历二十五年,有兵马司梁桂就探索过这条路,被当时刑科给事中杨应文给反驳了。
发生争执的原因是,卢沟桥抽分局内官王朝,因为苛责窑民苦力,抽分过重,导致了民变。 万历十五年之后,失去了张居正的万历皇帝四处设立矿监敛财,结果闹得一地鸡毛,卢沟桥抽分局只是其中一个小案子罢了。 卢沟桥抽分局闹出了民变,朝中有人说要裁撤抽分局,有人说要教训窑民,闹得不可开交。 梁桂的理由和王崇古的想法是很类似的,都是因为流民太多了,给流民找点事儿做,有点生计就不闹腾了,梁桂言:柴尽煤出,煤力至微,煤户至苦,而其人又至多,皆无赖之徒,穷困之辈,一旦揭竿而起,岂不可念,不如官督采煤利工。 而杨应文反驳则是攻讦梁桂的意图,说:煤乃民间日用所需,京畿无柴薪多用石煤,若官督开取,必致价值倍增,京畿家户何以安生?以千金之微利,而不顾及民生,梁桂托言助工济民,不过计图占夺。 梁桂被如此攻讦,震怖不已,上奏请求致仕。 作为裁判的万历皇帝,是如何表态的? 万历皇帝没有表态,对于朝中言官弹劾王朝、对于梁桂和杨应文的辩论,万历皇帝压根没有给回复,已经摆烂了十二年的万历皇帝,对这件事,没有回应。 失去了张居正的万历皇帝,既斗不过朝臣,也斗不过权豪缙绅,只能四处派矿监鱼rou小民了,自万历十三年不上朝,万历十五年禁奢辩中大败特败的万历皇帝,其实已经失去了对朝局的把控。 万历皇帝是否后悔清算张居正,逼死了张居正的长子,废除了张居正的新法,包括糊名草榜、底册填名的考成法以致于失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