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三国演义:隋唐的诞生_第110章 宵衣旰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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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宵衣旰食 (第4/6页)


    萧詧《愍时赋》和庾信的《哀江南赋》都是赋史,全面展现了南梁国破家亡的时代变迁,抒情和叙事都堪称完美,这里有必要全文摘录:

    “嗟余命之舛薄,实赋运之逢屯。既殷忧而弥岁,复坎壈以相邻。昼营营而至晚,夜耿耿而通晨。望否极而云泰,何杳杳而无津。悲晋玺之迁赵,痛汉鼎之移新。无田、范之明略,愧夷、齐之得仁。遂胡颜而苟免,谓小屈而或申。岂妖沴之无已,何国步之长沦。

    “恨少生而轻弱,本无志于爪牙。谢两章之雄勇,恧二东之英华。岂三石于杜鄠,异五马于琅邪。直受性而好善,类蓬生之在麻。冀无咎而沾庆,将保静而蠲邪。何昊穹之弗惠,值上帝之纡奢。神州鞠为茂草,赤县绕于长蛇。徒仰天而太息,空抚衿而咨嗟。

    “惟古人之有怀,尚或感于知己。况托萼于霄极,宠渥流于无已。或小善而必褒,时片言而见美。昔待罪于禹川,历三考而无纪。获免戾于明时,遂超隆于宗子。始解印于稽山,即驱传于湘水。彼南阳之旧国,实天汉之嘉祉。既川岳之形胜,复龙跃之基趾。此首赏之谬及,谓维城之足恃。值诸侯之携贰,遂留滞于樊川。等勾践之绝望,同重耳之终焉。望南枝而洒泣,或东顾而潺湲。归欤之情何极,首丘之思邈然。

    “忽值魏师入讨,于彼南荆。既车徒之赩赫,遂一鼓而陵城。同寤生之舍许,等小白之全邢。伊社稷之不泯,实有感于恩灵。矧吾人之固陋,迥飘薄于流萍。忽沉滞于兹土,复期月而无成。昔方千而畿甸,今七里而盘萦。寡田邑而可赋,阙丘井而求兵。无河内之资待,同荥阳之未平。夜saosao而击柝,昼孑孑而扬旌。烽淩云而迥照,马伏枥而悲鸣。既有怀于斯日,亦焉得而云宁。

    “彼云梦之旧都,乃标奇于昔者。验往记而瞻今,何名高而实寡。寂寥井邑,荒凉原野。徒揄扬于宋玉,空称嗟于司马。南方卑而叹屈,长沙湿而悲贾。余家国之一匡,庶兴周而祀夏。忽萦忧而北屈,岂年华之天假。

    “加以狗盗鼠窃,蜂虿狐狸。群圉隶而为寇,聚臧获而成师。窥觎津渚,跋扈江眉。屡征肇于殷岁,频战起于轩时。有扈兴于《夏典》,《采芑》著于《周诗》。方叔振于蛮貊,伯禽捷于淮夷。在逋秽其能几,会斩馘而搴旗。彼积恶之必稔,岂天灵之我欺。交川路之云拥,理惆怅而未怡。”

    次日,萧詧背上的痈疽恶化,一病不起,进入了弥留之际。萧岿、蔡大宝、王cao等显贵都跪在萧詧的卧室里,神情凝重。萧詧开始向萧岿交代后事:“朕死后,太子即位。蔡敬位(蔡大宝)忠诚为国,有孔明之才;王子高(王cao)谦恭谨慎,长于用兵,是我大梁的长城,太子你必须重用二人。其余人等,你要选贤任能,擦亮眼睛。”

    “父皇,儿臣牢记!”萧岿泪如如下。

    “诸位大臣,我们国小民弱,只能精诚团结,一致对外才能渡过难关。虽然寄人篱下心有不甘,但只有如此,我大梁才能延续血脉,你们一定要委曲求全,谨慎侍奉周国。朕也是不得已呀!”萧詧说完这一段,开始吐血。

    群臣都哭了。

    最后,萧詧用尽力气仰天长啸:“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562年二月,萧詧病死,时年四十四岁,谥号西梁宣帝,给后世留下了文集十五卷,佛经《华严》《般若》《法华》《金光明》等义疏共四十六卷。当天,萧岿即位,改元“天保”,希望上天保佑西梁政权。

    萧詧,无论在个人修养,还是在文治武功上,在后三国乱世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是一位优秀的领导人,甚至可以说他的能力和魅力已超过了萧衍,更不在萧绎之下。可惜,形势比人强,南梁大厦将倾,只留下了西梁弹丸之地给萧詧,萧詧英雄无用武之地,只能苟延残喘,最终也难逃被吞灭的结局。然而,萧詧当之无愧“英雄”的称号。

    4.打败周迪

    再说回南陈。喜讯不断传来,接下来剿灭周迪和陈宝应只是时间问题,朝堂上一片喜庆,唯有陈蒨愁眉不展。连日来,他收到最多的奏折就是关于各地币制混乱、物价居高不下的内容。

    萧衍当初用铁钱搜刮民间财富,最终导致经济崩溃,民间私下开始流行“鹅眼钱”。鹅眼钱是一种劣质的五铢钱,小如鹅眼,一个鹅眼钱大小只有正常五铢钱的五分之一。

    “陛下,是时候改革币制了。侯景作乱以来,江南繁华不在,百姓苦不堪言,鹅眼钱四处横行,市场萧条。如今,南方已定,必须统一币值才能安定货殖。”陈顼建议道。

    陈蒨转忧为喜:“皇弟所言,朕深以为然,既然有你的支持,这件事一定能办成。”

    二月二十四日,陈蒨下令恢复汉武旧制,官方铸造五铢钱,这件事交给陈顼去做。陈顼铸造的五铢钱工艺精美,后世称“天嘉五铢”。币制改革一经推行,效果显著,市场很快稳定下来,天嘉五铢一个的价值相当于鹅眼钱十个,老百姓交口称赞。

    按照远交近攻的方案,下一个轮到周迪了。派谁去呢?当时陈朝最能打的,侯安都如果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蔡景历也出来推荐了侯安都。“侯安都?”陈蒨皱着眉头,面露不悦,“先生,你忘了乐游园的事情了么?”

    蔡景历点了点头,他知道,陈蒨打算抛弃侯安都了。陈蒨开始回忆起侯安都的所作所为来。

    时移世易,大概是上次侯安都讨伐留异得胜归来、顶盔戴甲出现在宴会中,陈蒨已经开始讨厌侯安都了。本来把侯安都弄到京口去,眼不见心不烦,可卢潜主持寿阳大局后,陈、齐两国交好,侯安都也就没事可做,天天和文人武士骑射赋诗,住处的宾客多达上千人,其中就有萧摩诃、阴铿、褚玠、马枢、裴子烈等。

    萧摩诃不必多说,一直视侯安都为偶像。阴铿是文学家,之前跟过萧绎,和徐陵是好朋友,陈蒨也很欣赏他的才华,让他给次子陈伯茂当参军。褚玠,文学家,和蔡景历关系不错,陈蒨任命他为太子庶子(陈伯宗的侍从)。马枢,出自扶风马氏,之前跟过萧纶,知名学者。裴子烈,出自河东裴氏,经常跟着吴明彻出征,勇猛无敌。

    宾客中也不都是遵纪守法的人,有的甚至是亡命之徒,侯安都被甜言蜜语和酒精冲昏了头,也就夸下海口,让他们不要怕,尽管来投奔自己,皇帝也要给自己三分面子。这就犯了皇帝的忌讳了,这就是结党营私呀。皇帝可以抬举你,但你自己不能抬举自己,哪个领导喜欢下属牛皮哄哄?可大大咧咧的侯安都哪里知道皇帝的心思?

    侯安都每次给陈蒨上书的时候,信已经封好,想到有些事还没有写完,又拆开封口补写:又启奏某某事。这让陈蒨很不爽,你懂不懂规矩?懂不懂公文格式?你这种上书方式,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上书可以随便涂鸦?

    这还不算什么。有一次,侯安都和陈蒨在乐游园喝酒的时候,他喝高了,就伸着腿斜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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