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炼金术师不该用魔法复仇_6.时与空停止之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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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时与空停止之地 (第2/2页)

翼翼地探出头来。观察着四周好一会儿,确信是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放心下来的祭司匆忙飞奔至爱人怀中:“你们两个没事就好。”

    “这句话本该是我来讲。”奥林微微笑着抚住了爱人的肩头,“你知道萨塔来了?”

    塞拉菲娜将手中那本失掉了光亮的空白本子捧给他看:“奇怪了?刚才还能够一直看到你手附近的画面呀……算了,反正刚才你们动静闹得这样大,我想听不见都难。”

    说罢,祭司便伸手越过护兵的肩头,指着那倚靠在金属罐上稍事休息的少年:“刚才那动响就是萨萨召唤出来的吗?”

    而萨塔也很有默契地没有继续往身体里打药,甚至还特意对着脚下调用魔力,扬起些许尘光雾遮掩着满地的管剂和血rou,叫奥兰多好解释了一些:“对的,他不知道哪里搞来些补给品,正巧同我们碰上了。”

    这套说辞不晓得能不能骗过自己,但满脸懵懂的塞拉菲娜貌似是真的相信了。只是还不等奥兰多松一口气,乘胜追击把人给哄到别处去休息,疑似察觉到萨塔状态不佳的祭司连忙松开双手,就要朝着他的方向靠近,可把护兵给吓到了:

    “娜儿,前面危险可能还没处理好!”

    不过在安陆这等安全祥和之地待久了,奥兰多确实是对爱人产生了些许误解。自幼在边境乡下长大的农村姑娘,可不是大城市里那些娇贵的千金小姐们;况且她又是尊奉圣处|女殿下的虔诚信徒,对于见证生死病老早就习以为常,何况一些治病救人期间不可避免的污血碎沫呢?

    “没事的,不就是些血嘛,人家萨萨不都还在里面嘛。”

    趁着奥兰多下意识松手的空挡,少女就已经灵活地从腋下钻了过去。乐园之书亦是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烁着,仿佛是在指引守护祭司向着艾萨塔的方向靠近:“我不用神术就是了。”

    此言既出,位于道路两端的两人也就没有阻拦,任由她赶步靠近了那大约有半条小腿深浅的坑洞附近。

    只不过就算是没有尘雾的遮掩,近似漏斗形状的坑洞内也没什么好看的:除开萨塔刚刚丢弃的各类金属药剂管之外,就只剩下一些尚未被高温蒸灼干净的血rou碎沫,泛着焦热臭气。

    而在注射了大量不知名药剂过后,萨塔虽说神情萎靡着不想说话;但见着塞拉菲娜走了过来,小家伙还是努力摇了两下脑袋,挤出来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像是示意好友不要太过靠近。

    有着雾袍遮盖,祭司自是看不清那些不断繁殖着细密rou芽的大小伤口。但至少在他人看来,萨塔的身体状况显然已经是趋于稳定,确认小家伙已无大碍,塞拉菲娜这才是放松了眉头。

    “萨萨,我很抱歉……”

    或许是出于良善的本能,或是对这不公命运的责怪。只是在片刻的沉默过后,曾不顾长眠之危舍命保护好友的塞拉菲娜,竟是毫无征兆地向着少年致以歉意,哪怕这根本不就是她应当承担的过错。

    “……”

    萨塔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更何况他对于这次事件本身有着极其清晰的客观认知。

    面对这毫无缘由的歉意,无言的少年从来就没有怪罪过她,自是没有任何的正面回应:他只是有气无力地抬起几根手指晃了晃,而后转过身不去看她,径自埋首于瓶瓶罐罐当中,伴随雾霭微颤再度缄默失声。

    祭司的眉眼之间顿时流露出一抹哀伤之色。毕竟她终归不是蕾希,不知此时该用怎样的情绪去安抚这个痛失亲爱的小弟弟。

    如果是希儿的话,她现在会怎么做?

    一股强烈的冲动忽然涌上心间,就像母亲主动拥抱自己那默默承受着苦难,却还要在家人面前装作一切安好的倔强孩子那样;只消一个轻柔的拥抱,他所承受的一切委屈伤痛应当能就此消弭了吧?

    凝望着那从未有过如此落魄模样的娇小背影,呆滞原地的守护祭司双臂紧搂,却是不知该如何去平息、去适应这股突如其来的混沌思绪——哪怕她确信这一如母亲对亲子般的温柔拥抱,将是安慰小家伙的最好方式;也确信代替女神为世人消弭苦难哀伤,乃是守护祭司所应尽的职责……

    可是……就如同乐园之书所反问的那样:

    让孩子长久沉溺在母亲的怀抱当中不再长大,这样真的好吗?

    自己当真做好了成为母亲的准备吗?

    宛若每位准母亲所必要经历的迷惘瞬息,无法解答,亦不知该如何直面这源自内心的自我诘问……哑然失言的迷惘之人缓缓垂下头颅,向着胸前那充斥着温软暖意的古朴册子上的生灵之母画像,悄然献以一吻:

    仁慈的母亲啊,如果是您的话,您又会怎么做呢?

    恍惚间,时间停止了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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