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我的暴躁老娘 (第2/2页)
衅。吐口水,用手抓脸,撞墙,从我继父进门起,她这毛病就没停过,所以我一回家,不管几天她都跟我睡一屋。但我姥本来身体上的问题就很多,睡觉睡不好又神经衰弱,因为姥爷打呼噜,两人已经多年不同屋,我姥自己去小屋睡。所以今晚我是在让我姥自己睡还是我跟她一屋睡之间犹豫的,但肯定不能让睡觉打呼打出猪叫声的我姐一起睡。 我姐是属于爱凑热闹型的,我让她起来去厕所,她知道我的意图,屁股往炕里一挪,脸一别,嘴里唱着变调的歌,(这就是她的反抗模式,分阶段的,哼歌变调是第一阶段,平时哼歌不走调,一旦唧唧歪歪的时候就哼变调的歌,听着非常刺耳) 这么多年我也我行我素习惯了,就看不上这些没有实力还反抗的行为。我直说让她下地来,她冲着我脸就吐一口,练了二十多年的功力,她已经能做到吐出发散范围非常广的口水,保证我的整个脸上均匀地散布口水。 我急了就抄起旁边的小棍儿,指着她,让她下来,我放狠话,“你今天必须下来,不下来我就打你。”她养成的毛病是软硬不吃,只要不合她心意你怎么说都没用,于是口水,挠脸,打脸一起上,演出一场反骨大戏。(其实我不会真打她,我跟我妈一样,手不贱,没有真上手打过她,最多吓唬吓唬,她是三天一小反,五天一大反,不讲道理的,哪怕她往墙外扔铁锨扔盆扔桶,被阻止了,也是会发射羊驼攻击和自残攻击,反抗意识非常强烈)
我姥说,“就让她今晚在这睡吧,没什么大事儿。” 我说,“不行,惯的毛病,跟谁都犯浑,必须出去,我不惯着她。” 继父从外边回来拿了我妈手机,说,“你出来,给你玩手机看相片。” 我姐听到看相,就下地去拿手机了,让我妈叫过去了。 我跟我姐对峙这几分钟,我妈不停骂我,她声音大,我声音更大。 我姐出去了,我被气哭了,像她这样,我以后怎么管得住她,我有个毛病,生气的时候如果哭就会抽搐,手就会拧巴成鸡爪子一样。这毛病是我生父去世的时候留下的根儿,之后跟我前男友吵架又引发过两次,就是遇见不讲理的事情一哭就抽搐。 我妈在她那屋骂我,“你有什么好哭的,还能连累着你啊?” 我回怼,“你说的好听,连累不着我都怪了,当初生我的时候你就没安好心,等的就是这一天你们不行了让我给你们善后。” 继父过来安抚我,发现我抽抽了,就帮我把手指头掰直。 我还是气的不行,“爸,说的轻巧,我妈要是不在,咱们家这日子怎么过?咱们三个一起过,那外面得有多少流言蜚语?” 继父眉头一皱,“是,我都想过,外面风凉话不能少了。” “那你说这日子怎么过?还能一起去死吗?” 继父一边叹气一边说,“就算你妈真有那一天,咱们也就先这么过着,你说不行吗?你想撵走走吗?“ “我要是想撵你走,我就不会把行李都拿回来,工作其实等不了几天也会辞退我,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回来靠什么营生。“ 我们都不太提到母亲“死“这个字眼,总是用“真有那一天“来代替那些不好的发展。 人常说死人解脱,受罪的是活人。这话一点没错,母亲曾是顶起家中大梁的人,这梁却不是谁都能顶得起来,继父是个软软糯糯的性子,在外横不起来,只能在家同我母亲吵,而我,性格是蛮横,在外也有历练,却不知道怎么处理家里的事情,我姐,我继父,我们三人在一起生活,内部多少矛盾,外人又怎么看?继父与两个三四十岁的养女,这种家庭结构能成立吗? 我妈在那屋恨铁不成钢,说我们都是窝囊废,在家撑不起来,在外拿不出手。 这是我姥姥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看到了家里鸡飞狗跳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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