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种叫做张小鱼的鱼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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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很是惊叹地道:“这你都可以看得到?” 张鱼微微一笑。 “因为我总是很缺钱,所以对于钱这样的东西,很是敏福” 张鱼顿了一顿,道:“你好像有些激动?” 寒蝉坐在屋脊上笑着道:“是的,因为你是张鱼,你的赏金比他们要丰厚得多。这让我忍不住有些动心。更何况,你的剑鞘还没有剑.....等等,你的剑鞘里为什么会没有剑?” 寒蝉的笑意凝固了下来。 叔禾死在迎风楼下之事,寒蝉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那样一剑因果,应该已经了结,张鱼的剑也应该安安稳稳地落在自己的鞘郑 只是现在的张鱼,剑鞘里依旧没有剑。 张鱼迎着风,也许能够看得到寒蝉脸上的惊诧,微微笑着道:“不用担心,这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事。” 寒蝉冷静了下来,握住了放在脚边的剑。 “是的,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似乎更为动心了。” 只是大概这样的动心,在张鱼抬起了一只手指的时候,又很是诚恳地打消了。 寒蝉很是惊诧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衣剑修身上那种无比深沉磅礴的道韵。 “你是什么时候入的五叠之境?” 张鱼平静地道:“当我在谣风来回往返地走了一遍的时候。” 寒蝉松开了手中的剑,很是惆怅地道:“我不能理解。” “但你要学会去理解。” 张鱼轻声道:“人间一直都有一种鱼,当它沉沦在河里的时候,走得也许是很慢的。但是当有一日,无人回应它的挣扎与呼救,于是它被潮水推涌着离开人间的河岸,落向那片广海的时候,它便会游得越来越快。” 寒蝉沉默少许,道:“这种鱼叫做什么鱼?” 张鱼微笑着道:“张鱼。” 寒蝉叹息了一声。 “师兄确实震撼我一整年,大概整个一千零四年,我做梦都会是人间有一种叫做张鱼的鱼。” 这个来自流云剑宗的弟子很是诚恳地叫了一声师兄。 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一般都是道海三叠浪,或者四叠浪。 张鱼便这样蛮不讲理地五叠浪。 寒蝉大概也是明白了为什么下三剑是张鱼他们而不是自己了。 “也许回去之后,我也得诚恳地叫着程露师兄了。” 张鱼轻声笑着。 同为年轻一代下三剑,张鱼与程露的关系自然还可以。 二人坐在檐上许久,寒蝉才转回头来看着张鱼道:“师兄来假都做什么?” 张鱼轻声道:“看戏。” 寒蝉沉默了少许,道:“谁的戏?” 张鱼背着剑鞘在这处高楼屋脊安稳地坐着。 “谁的戏我都看,谁的戏好看,我就看谁的戏。人间以前怎样看我的戏,我就怎样看人间的戏。” 这处红楼虽然没有迎风楼高,但是却也是假都数一数二的高楼。 楼中有着诸多产业,譬如酒肆,客栈,也比如一些歌舞高台。 楼里也许确实是在唱着戏。 有些很是喜庆热闹的鼓乐声与唱腔在风雪里漂荡着——假都的人们过年便喜爱看这种叫做花鼓戏的戏曲。 寒蝉沉默地看着那个坐在屋脊上,听着楼下的戏曲声敲打瓦檐的张鱼。 大约现在的张鱼,确实不是当年人间所熟悉的那个张鱼了。 那张用着白衣一角蒙着眼睛的脸上带着一些浅淡温和的笑意。 但这样的笑意,也许正是疏离的。 就像他与寒蝉的那些话语里的意味一般。 寒蝉静静地看了许久,而后握着剑踩着一些细雪,向着高楼下层的屋檐上而去。 像是一个蹦蹦跳跳的纸人,一点点落向人间,而后沿着长街走去。 寒蝉凄牵 坐在张鱼身旁的时候,这个流云剑宗的弟子确实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但总之,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所以他决定早点结束在黄粱的任务,回到流云剑宗去。 这样两笔大单子,足以让他快乐许久了。 只是假都悬薜院中,虽然没有什么卿相那样的大修,但是也可以算作一个不的修行之地。 刘春风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人,如何能够成功潜入,然而赚到这三万贯,却也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 寒蝉愁眉苦脸地走在街头的时候,便看见风雪长街尽头有人按剑而立,正在那里等待着街边酒肆卖给他一碗正热的酒水。 人间有清冷寒钟之声微微响着。 落日寒蝉,落叶寒钟。 寒蝉看见了叶寒钟的时候,一身黑袍在风雪里静静纷飞着的叶寒钟也看了过来。 “分我一万贯,我可以帮你。” 叶寒钟的声音很平静。 寒蝉握紧了手里的剑。 师兄弟之间谈钱是很伤感情的事。 只是叶寒钟这样的人,如果不谈钱,大概会是一件更令人恐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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