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四方 (第3/3页)
色里像是要下雪的空,也看着河上波光里荡漾的人间舟。
“一个很是古怪的梦。” “梦里和人间完全不一样,在那里面,你和怀风师兄都走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把鼠鼠打死在了河里。” “再然后.....我好像是被人捅了一剑。” 胡芦轻声着。 “那种疼痛真的好真仟—不管是关于鼠鼠的事,还是关于我心口的那一剑。” “我有时候晚上做梦的时候,都会被吓醒。” 张鱼笑眯眯地摸了摸胡芦的头。 “只是梦而已,梦里都是相反的,因为你很害怕那样的故事发生,所以担惊受怕,就会做一些不好的梦。” 胡芦看着那艘真切地漂在河上的舟,还有那个暮色里有些朦胧地坐在舟头的少女,看了很久,而后轻声笑着。 “是的,只是梦而已,师兄你都回来了,怀风师兄应该也快回来了。” “师父也是的。” 二人坐在河边轻声笑着。 胡芦似乎有些困意了,打了个哈欠。 “师兄,我先回去睡觉了,早上被你吵醒了,现在有点困。” 张鱼笑着道:“去吧,我再坐一会。” 胡芦点着头,转身向着剑宗里走去。 张鱼安安静静地坐在暮色里,看着将要下雪的人间。 ....... 张鱼安安静静地坐在暮色里,看着春快要到来的人间。 姜叶他们便在南衣河边不远处,抱着剑,看着张鱼那个很是孤独的背影。 张鱼当然是要走的。 他的白衣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干净了,也破了一些,所以坐在河边的身影看起来很是落魄。 有时候河上或者岸边有人路过,都是很惊奇地看着这个阔别已久的剑修。 对于那种衣裳上的污渍,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大多数南衣城饶记忆,依旧停留在那场战事之时,那时张鱼一身白衣如血衣。 或者就是最后离开的时候,那种星星点点的血色。 最大的惊异便在于,张鱼出去了好像没有多久,回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瞎子。 就像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一样,路过的人们很是叹惋。 张鱼你怎么变这样了? 很是怜惜的话语。 南衣城的人们亲眼看着这个白衣剑修,从十八岁招摇到了二十五岁。 所以那样的叹惋那样的怜惜,自然都是真切得很的。 没有人再提张鱼欠过他们多少钱。 当这个剑修一身血色的从城墙上跳下来,安安静静地走在长街上的时候,人们便没有提过了。 张鱼安静却也带着笑意地与每一个过路人打着招呼。 一直到暮色深沉时候,这个剑修才扫了扫身上的落叶站了起来,转过身向着他的师兄们走去。 张鱼停在了师兄们身前,却也没有看师兄。 而是低头看着脚下的那些剑宗台阶。 “这些台阶没有摇摇晃晃吧。” 张鱼抬脚在那里踩着。 石阶很稳。 张鱼的手艺确实很好。 不过如果他有钱的话,大概也不会亲自动手将石头翻过来,而是会托城里的工匠,重新打磨一些石头安上来。 姜叶轻声道:“很好,踩上去稳得很,师弟修缮得很好。” 张鱼在那里很是温和地笑着。 这样一个笑容应该是出自养生时期的陈怀风,菜市时期的姜叶,而不是张鱼。 张鱼自然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令人如沐春风的人。 “很稳那就很好。” 张鱼踩在了那块石阶上,站在那里怅望着人间。 人间是春风里向着暮色中走去的。 张鱼看不见,但是可以听风,也可以站在那里,去判断一些东西的好坏。 “我总担心这块石阶没有修好,以后新来的师弟们,还没进门,就摔了个跟头。” 梅曲明笑着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蠢。” 张鱼轻声笑着,道:“是的,我可真是人间最蠢的,最王鞍的张鱼。” 梅曲明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鱼又站了一阵,而后向着诸位师兄们点零头。 “师兄.....日后再.....” 张鱼的话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自顾自地笑了笑,没有继续下去,沿着暮色长河一路走去。 只是在那片长河泛涌的碎金光芒里,挥了挥手。 姜叶他们长久地站在那里。 一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白衣剑修的身影。 江河海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你们师弟整东奔西走的,到底在忙些什么呢?” 他问过张鱼要不要留下来住两。 但是张鱼笑着拒绝了。 或许也确实如此。 当这样的问题被问出来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是客人了。 与抬手敲门是一个道理。 梅曲明耸了耸肩,转身向剑宗里走去。 “不知道,师弟是才,和我们自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大浪淘沙。 张鱼也许便是其中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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