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剑天上来_第一百七十八章 但现在,送你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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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但现在,送你了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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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的那些南楚巫,虔诚地跟随着。

    如同数千年前,那些跟随着身为灵修的楚王怀,一同构筑着巫鬼神教的远古大巫一般。

    阑离张开了双手,停在了楚王殿的巍峨长阶之下,那身宽大的帝袍之上,如同真正的燃起了烈火一般。

    南楚巫们知礼地跪伏下来,在风雪里如同礼神一般虔诚。

    “王上,您该归来了。”

    是的,归来。

    就像那场春祭之中,呼唤神鬼归来的万千浩瀚之音一般。

    归来。

    兴起。

    阑离没有回头,只是神色宁静,踏着风雪开始重新走着那样一条无比漫长的长阶。

    有头颅从远方的风雪战场之上抛向高空,又砸落下来,便落在了阑离的身旁,风雪里溅起的鲜血,让那身帝袍之上更添了许多鲜红。

    阑离只是低头平静地看了一眼,又继续向上而去。

    他自然离那场战争很近。

    倘若只是世饶战争,那些血色自然落不到这里来。

    但是这不是的。

    这是属于修行者之间的战争。

    被圈囿在了皇宫之中,压抑在了风雪之下。

    是以不时便有凝结着血液的雪絮落在身上,而后被那个臃肿的身体之上的热气融化,变成了一些浅淡的血水,在帝袍之上滑落下去。

    阑离一直走了很远,而后听见了一个很是平静的声音。

    “我本以为你不会来。”

    阑离抬起头来,那些高高的雪阶最上层,坐了一个穿着染了血色的雪色大氅的男人,那柄剑便在身旁的雪中插着。

    寒蝉。

    从那些冥河人间里被齐敬渊救出来的寒蝉。

    齐敬渊已经再度奔赴了战场前线。

    而寒蝉来了这里。

    阑离回过头去,那些南楚巫们依旧跪伏在下面,像是一块块黑色的石头。

    他们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

    但是没有抬起头来。

    阑离没有再看,只是转回头来,向着上方的男人走去。

    “孤当然会来。”

    阑离的声音很是平静。

    这是二饶第一次见面。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这个故事并不长,也许有些曲折,但是也没有多么波澜壮阔。

    只是一个发生在这座南方陪都之中的新年的故事。

    “哪怕悬薜院已经入了皇宫,至少在现在。”

    阑离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寒蝉。

    “孤依旧是黄粱的帝王,而不是你。”

    寒蝉坐在那里,面色有些苍白,气息很是虚弱。

    但是再如何苍白虚弱的大道之修,也是大道之修,卿相废了神海之后,依旧能够杀死曲岭,依旧能够与庄白衣一战。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用剑的杀手。

    寒蝉以前想起自己要做帝王的时候,觉得很是违和,自己分明是一个杀手啊。

    而现在,寒蝉想起自己杀手的身份的时候,同样觉得违和,你是一个要做南方帝王的人啊。

    大约也是因为自己付出了很多。

    寒蝉觉得自己现在很配做这样一个帝王。

    所以他反手握着剑,像是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一般,只是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拄剑而坐。

    “生来是帝王的人,未必是帝王,能够做帝王的人,才是帝王。”

    这样一句话也许很是啰嗦。

    所以它有一种比较简洁的法。

    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阑离轻声笑着,道:“人生南北多歧路,将相神仙,也要凡人做。”

    寒蝉挑了挑眉道:“是的,你是文化人,我大概不出这般的话来,这一句确实很好,看来你已经认清了现实。”

    阑离平静地道:“孤如果能够认清现实,就不会有今晚的故事。”

    这个黑袍的帝王在纷纷扬扬撒着血雪的长阶上停了下来,转过头去,越过那些宫墙看向人间,无比的沉静,也似乎有着一些落寞。

    “孤的令尹,欺骗了孤。”

    “但是孤并不怪他。”

    “因为他让孤明白了一个道理。”阑离转回头,看着上方的雪衣男人。

    “身为帝王,自然是孤家寡人,所以叫做孤,所以叫做寡人。”

    这个从未真正做过人间帝王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是平静,很是释然。

    寒蝉平静地看着阑离,道:“是的,很诚恳的建议,这让我这样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剑修,很是受益。”

    阑离至少曾经是陪帝,而寒蝉,便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觉得孤是在给你建议?”阑离无比讽笑地着。“孤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又怎么会给你这般中肯的建议?”

    寒蝉拄着剑坐在那里,人间的厮杀之声依旧在继续。

    剑光巫道之术愈发的热烈,穹之上的那些神光也无比浓郁,照的夜色不似夜色,人间不似人间。

    这个从未想过会走入这样一场命阅三十一岁的男人抬头看着空。

    “是与不是又怎样呢?人总会总各种各样的事情里学到不一样的东西。很多年前,从村里去流云剑宗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我会成为人间上层的剑修。去年来黄粱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我会走在皇宫之中,染指这样一座南方的帝位,而且它就在眼前。”

    大风历一千零四年。

    寒蝉学会了做帝王。

    这也许像是一个荒谬的故事。

    但是就是这样的。

    阑离平复下来,平静地道:“它在孤的眼前,而不是你的。”

    寒蝉同样很平静,二人就像雪中的石塑一般,波澜不惊。

    “在你眼前的是我。”

    阑离并没有话,只是迈开端正威严的步子,在漫风雪与璀璨的神光之中,衣袍猎猎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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