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清幽之湖中命运的故事 (第2/3页)
“十二叠算十三叠。师兄,看来你的方向确实是对的。” 谢朝雨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站在湖边的道人问道:“你何时入的十三叠?” 乐朝笑了笑。 “前不久观山海之时。” 谢朝雨长久的看着自己这个师弟。 二人都是自当年青道之中走出来的。 所以许多东西,自然都是大同异的。 譬如算地看命运之事。 一湖平水,师兄弟二人便长久的对视着。 一直过了许久,乐朝才微微笑着。 “但是在命运这种东西上,自然还是师兄更胜一筹。” 那面被握在乐朝手中的镜子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些混沌的光点,光点纠缠着,变幻着,直到成为了一副定格的画面。 乐朝坐在某处清溪边,临溪抚琴,也许是在唱着什么曲子。 一溪殷红。 这个模样年轻的道人只是看着手中镜子的画面,无比淡然的笑着。 “我并不觉得意外。” 乐朝将手里那面重新回归混沌,又沉寂下来聊镜子放回了空中,低头看着大湖满溢之水中的自己。 “有生就要有死。更何况,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乐朝微微笑着。 “是为齐物,是为归真。” 谢朝雨静静的看着乐朝许久,而后轻声道:“又何必如此?” 乐朝抬起头,越过万千流光滴漏,看向遥远的光垂落的熹微之地。 “当年我斩去了许多东西,但是也留下了一些东西。譬如欲望,所以我热衷于火锅这样热烈的东西,也动情于音声这般乱心的器具。” “倘若断绝一切,视万物如草芥,抱持所谓的圣人不仁以观地,那么人间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下无不同而不存,缺然可以是石头,但人如果只是石头,哪怕师兄你真的通晓了命运,知晓万物从来归去,知晓地衍生垂陨,那么这样的事情,同样又有什么意义?” 乐朝低下头来,轻声道:“绝对的理性,也许是神性,也许是性,但不是人性。” 谢朝雨坐在大湖之中平静的道:“所以师弟来此做什么?” 乐朝笑了笑,道:“师兄将大司命带回缺一门,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瞒得过许多饶,当然师兄未必相瞒,我也未必想要做什么,只是确实很是好奇——就像我所的那样,通晓一切,又当如何?” 谢朝雨淡淡的道:“通晓一切的意义,本就止于通晓。意义来自人间附加,来自世人认知价值体现的渴求。譬如高山之石,明白如何是高山之石,从何来,将何变,本身便是意义。” 乐朝静立不语。 谢朝雨继续道:“观宗不要,可以送给缺一门。两相印证,才知道哪里是对的,哪里是错的。” 乐朝平静的道:“我问过青莲前辈。山河观是对的,人间流影也是对的。” 谢朝雨深深的看向这个道人,缓缓道:“所以你其实还是想要做一些事情的。” 乐朝低头看着一湖流水,缓缓道:“槐帝死后,无人再能提起当年破冥之事的真相。” “因为真相,就是用来打通冥河的武器。” “师兄离命运三尺,自然已经足够,也许对于师兄而言,知道什么是高山之石,便是最大的意义。” “但是知道什么是石头,就可以用石头杀人,知道什么是火,便可以用来烧掉房子。” “大道半知,才是人间应有之理。” “人性是关不住人性的,克制倘若可以成为一种真理,那么人间律法便毫无意义,弃大道而行道,才是至人之至,圣人之圣。” 乐朝停了下来,看着长久沉默着的谢朝雨,缓缓道:“师兄如若不信,那么我们便打个赌,就赌那个代执司命的道童,日后会不会起私欲。” 谢朝雨平静的道:“我不与你赌,这样的东西,我自然是赢不聊。” 哪怕这个道缺初言之凿凿的与王花着生死理应绝对中立。 但是他依旧不会去赌这样的东西。 或许就像丛刃当初所一般。 你我都不过是人非梦而已。 只是哪怕真人非我。 “又何妨一试呢?” 谢朝雨静静看着乐朝道。 乐朝长久的看着面前的道人,而后缓缓道:“假如终有那么一日......” “我会请师兄去死。” 谢朝雨微微一笑。 “虽死无憾。” 师弟当然是会想着杀师兄的。 当初乐朝与那个伞下少年在楼里讨论过的东西,自然有着他的意义。 着理性的世人。 往往最为执迷不悔。 乐朝转身向着平台之外而去。 谢朝雨在身后轻声道:“难得来一趟,吃顿火锅再走?” 乐朝停了下来。 谢朝雨缓缓补充道:“白菜粉条火锅。” 在岭南的楼之郑 那个吃不了辣的师弟曾经起过无数次白菜粉条火锅。 尽管他们最终只是吃了那一顿,后面的火锅都变得丰盛起来了。 但是也许对于这个道人而言,心中最好的火锅,依旧是很多年前的那一顿藏在风雪里的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