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关于岭南,关于少年 (第2/3页)
。 书生自然不知道那个蘑菇妖最后被怎么处理了,只是那不是人间剑宗的事,就是狱的事,与悬薜院的学子自然没有关系。 书生看了一阵,起身向着店内走去,只是才始抬手掀起帘子,这个书生便怔在了那里,长久的看着地上那些暮色晚风里晃荡的影子。 祝从文看了许久,而后有些迟滞的转回头去,看着那个在遥远的视界里负剑而行的少年。 书生却是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样一个少年了。 悬薜院。 大风历一千零三年三月的悬薜院。 有段时间,总有一个少年撑着一把伞,安静的在路上扫着一地的叶子。 只是那时他的身后还不是两把剑,那时的少年面相更为稚嫩,也没有现在这样的沉默。 祝从文很是感慨的想着当初在那些落满了竹叶的道上擦肩过很多次的少年。 只是这个书生当时正准备着大风春考,所以对于外界的东西,一直都没有过于留意。 顾二在一旁收拾着桌椅,面馆的生意在过了黄昏之后便不会太好了,是以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开始准备打烊了。 看着祝从文站在门口进又不进来出也不出去,顾二一面提着凳子擦着腿,摆到桌面上,一面很是古怪地看着他。 “你在做什么?” 祝从文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突然发现昨来这里吃面的那个少年剑修,其实我以前见过。” 顾二虽然不知道方才还在和某个姑娘闲谈的祝从文,为什么又突然想到了这里,只是显然来了一些兴趣。 如果把这些啰里啰嗦的话去掉,很是简洁的描述为从女冉剑的故事,大概许多人都会同样好奇。 “你在哪里见过?” 顾二很是惊奇的看着祝从文。 祝从文认真的道:“悬薜院里,那时他好像是被院里一个大家叫做梅先生的门房先生带了进来,在那里扫着院道上的竹叶落花。” 顾二回想着昨日的那个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大概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哪怕他只是一个没见过啥世面的二,也能够看得出来昨日那个少年剑修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剑修——毕竟那两柄剑里,有一柄一看便恨不寻常。 “院里扫地的?祝从文你没开玩笑吧。” 难道扫地的都牛逼? 顾二觉得很是惊讶,所以还没有等到祝从文回答,便接着问了一个问题。 “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祝从文愣了一愣,而后笑着道:“自然是真.....” 这个书生的话没有完。 在那里擦着桌椅的顾二很是清楚的看见掀着帘子站在门口暮色里的书生脸色,在一刹那变得无比苍白。 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是惊恐的事情一般。 顾二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 就看见书生突然放下了帘子,向着外面很是仓皇的跑了出去。 顾二亦是被吓了一跳,匆匆撇开了手里的抹布,拔腿就向外面跑去。 祝从文正在大街上狂奔着,只不过这个书生确实是正儿八经的书生。 他既没有酒疸,也没有某个大泽里的书生那样一身令卜算子都惊骇的冥河之力。 所以才始跑了没有多远,便很是狼狈的在街头摔了个双腿高高翘起的狗吃屎。 顾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那个在街边差点摔了下去的书生,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毕竟当初陈鹤站在这些悬街上看着人间的时候,将槐都比作云川,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要真的摔下去了,哪怕槐都大夫医术再如何高明,大概也是救不回来的。 顾二匆匆跑了过去,将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的祝从文扶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 顾二依旧一头雾水。 祝从文被顾二搀扶着,却又挣脱了开来,依旧尝试去追着那样一个少年远去的身影,只是那一跤确实摔得书生四身生痛,勉强走了两步,便又差点摔倒在了那里。 顾二连忙走过去将祝从文再度扶住,这一次这个老大哥的手攥得紧紧的,皱眉看着祝从文。 这个书生怔怔的看着那个暮色里渐渐消失聊蘑菇,一直过了许久,才转回头看着身旁的顾二。 “那个在院里扫地的少年,听后来去了岭南剑宗。” 这样一句话有些没头没尾。 毕竟岭南剑宗对于槐都的这些人而言,算得上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地名,人间或许听闻过,但是听闻的不多。 远不如青道。 甚至不如溪竹观松雪观那些地方 顾二的反应自然没有祝从文那么敏锐。 “岭南剑宗?” 顾二正想追问什么,只是突然也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是的,岭南剑宗。 那个在不久前,听已经被南方叛军与黄粱巫甲踏平而去的南方剑修之地。 只是这与祝从文这样的反应,又有什么关系? 顾二依旧有些不解。 “当初南衣城被黄粱八十万黑甲围攻的时候,我那时总想着槐都这边会有所反应。” 祝从文轻声道。 “但是没樱” “岭南的故事,虽然槐都终于有了反应,但是却也迟了很多。” 顾二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个书生扶住了一旁的悬街护栏,站在高处俯瞰着这样一座雄伟壮丽的都城,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道:“就像有人,在刻意的想要削弱着南方的力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