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带着克制的自由才是真自由 (第1/3页)
少年在听见那样一声极为平静的带着询问之意的话语的那一刹,便径直握住了鹦鹉洲。 然而寒光之剑根本未曾出鞘,便被人按回了鞘中,分毫不能动。 南岛缓缓转过头来,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很是平静的道人,少年在看见道饶那一刹那,便怔在了那里。 梅溪雨。 青道梅溪雨。 当初在岭南的时候,南岛与青椒曾经在听风溪畔见过这样一个道人。 而后这个道人与陈怀风在岭南交手一番,带着许多的愤懑离开了南方。 只是少年大概没有想过,他会在这里再次看见这个道人。 当初人间的那些风声,南岛自然是有所耳闻的。 譬如青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背负上了瘸鹿剑宗灭门之事的罪名——尽管在最后,所有人都以为那样一个故事被安抚下来的时候,张鱼跳了出来,正式掀起了那样一场两族的乱世。 只是少年大概没有在意过。 毕竟那样一些故事发生在北方,而他是岭南的剑修。 少年怔怔的站在那里。 梅溪雨很是平静的将少年身后的剑最后一寸,也完全按了回去。 于是少年再拔不出剑来。 南岛当然曾经与张鱼打过。 只是那样一场战斗的含金量,大概懂的都懂。 “剑出鞘的声音是很硬朗的锋利的。” 梅溪雨收回手,站在那里平静的看着少年。 “在阴雨的沉寂的巷子,剑出鞘了,大家就会都听见了......” 这个道人顿了一顿,轻声道。 “彼时你就真的走不出这条巷子了。” 南岛的手握在剑柄上,沉默了很久,而后缓缓松开来。 回过头去,那样一个黑袍人已经转回了身去,便在那条悬街之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但无论在看什么,都不像是在看着这条的巷子的少年与道人。 南岛重新回过头来,沉默的看着这个站在巷子里的道人。 道人撑了一把伞,很是安静的站在巷墙边,长久的看着少年,像是在思索着很多东西。 一直过了许久,梅溪雨才缓缓道:“原本从狱那里听那样一个撑着伞的很是可疑的少年的时候,我还很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少年。” 南岛皱着眉头,总感觉这个道人很是古怪。 梅溪雨并没有在意少年在想什么,只是如梦初醒般道:“原来我见过你的,在岭南,那时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东海剑修。” 南岛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邻一句话。 “是的。” 梅溪雨听着少年的这个回答,又看着少年那很是复杂的神色,挑眉道:“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愧疚的样子?” 只是还没有等到少年回答什么。 这个道人便似乎想起来了很多东西,静静的看着少年。 “岭南与青道向来毫无瓜葛。近年来唯一的一件事,大约便是那样一封自岭南零落阁送出的信.....” 少年听到这里的时候,便已经清楚,面前的道人终于明白了许多东西。 只是梅溪雨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长久的安静的站在那里。 所以你看,有时候,有些寄往远方的信,最后还是会落回少年自己手里。 少年沉默的站在那里。 他知道面前的这个道人其实决定着自己的命运。 只是道人却是没有再提起那样一件事,只是平静的看着少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南岛沉默了少许,轻声道:“初来乍到,不心走进来的。” 梅溪雨轻声笑了笑,转头看向巷外,也看着那些高层的悬街青檐。 “好一个不心过来看看,狱封锁了周边一切街巷,这也是不心就绕过去的吗?” 南岛此时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是的。” “就像当初那封信一样?” “是....的。” 南岛下意识的着,顿了一顿,却还是完整的了出来,抬头看着道人,道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 梅溪雨转身向着巷子里走去。 “其实我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戴罪之人。” 梅溪雨也没有让少年跟上来。 少年自然只能跟上去。 那个道人在愈发昏暗的巷子里平静的走着。 “或者囚犯。” 南岛沉默了少许,而后缓缓道:“但我没有看见镣铐枷锁。” 梅溪雨回头看了一眼南岛,平静的反问道:“镣铐一定是锁在脚踝上枷锁一定是戴在脖子上的吗?” 南岛沉默了下来。 当然不是的。 “我的镣铐是脚下的石板,我的枷锁是九万贯的宅子。” 梅溪雨很是平静的着。 “就像你在看见我的第一眼,肯定万般不能理解一样。我的镣铐枷锁过于宽广,于是我不得不被某些人驱使在其中奔走着,充当着许多工具。” “就比如现在,有人不知道抱着何种心思,犯了事不好好躲藏起来,反倒还要跑回来看一看,于是便需要有人来提醒一下他,你的剑不要出鞘,你的人不要出现。” 南岛怔怔的站在了那里,不知道梅溪雨所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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