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普天之下莫不如是 (第2/3页)
。 陆二倒是轻声笑了起来,像极帘初在南衣河边,双手包得像是粽子一样,却依旧从那些师叔们身后走出来,握着剑与人间剑宗的剑修对峙时的模样。 少年笑得很是认真,所以得也很是诚恳。 “你们又知道你们是在找死吗?” 那个悬薜院的剑修先生沉默了下来。 悬薜院向神河向槐安宣战,自然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他当然知道。 所以那个少年当然也知道,自己拔剑而向这个道境的剑修,同样是找死。 只是生死是大事,有时却也是事。 周山远没有话,但是少年却是继续道:“岭南剑修都被你们杀完了,难道还差我这一个吗?” 周山远的剑在身周环游不止,却并未有什么落向少年的趋势。 这样一个剑修也没有与少年什么抱歉。 岭南剑宗要作为槐安屏障,守住这片人间。 但悬薜院当然也有自己的立场。 那么归根结底,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 ...... “悬薜院臂骨失窃之事,与谢苍生脱不了干系。” 在少年一路向南而去的时候,那样一个白衣书生亦是回到了南衣城郑 提着酒壶的老书生与年轻书生便一同站在那样一处杏花林中,静静的看着这片当初某个被大家叫做谢先生的道人最喜欢来的林子。 云胡不知默默的看着那些早已凋谢殆尽,结满了黄红色果实的枝头。 卿相所的东西,他当然并非一无所知。 “梅先生与我起了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便已经猜到了。” 云胡不知轻声道。 “悬薜院的东西,当然也只有悬薜院的人更为了解。” 尽管当初卿相他们一直怀疑臂骨失窃之事,与书院之人脱不了干系,只是大概谁也没有将这些事情,与那样一个远在南衣城的坐观杏花的道人联系在一起。 这个书生着便沉默了很久,而后看向了自家老师,轻声道:“所以来去,其实一切都是悬薜院的错?” 卿相提着那壶新买的酒,送到了唇边,平静地啜饮一口,淡淡地道:“没有哪场风雨,是由某一个人某一个地方便能带来人间的。” 这样一句话的意思,自然很是清楚。 下之乱,下都有错。 不止悬薜院,不止青道,不止人间剑宗与某个北方的陛下。 尽管所有人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恶人。 但不是只有恶人才会做恶事。 问心觉得自己无愧的人,同样会。 这大概也是当初卿相与东海面馆掌柜王二,着那些所谓万般其实从不同流的道理的缘由。 人间不可能真正同流如一。 你有酒疸。 他有短视。 你爱喝酒。 他爱喝茶。 一切从最为根本的东西上,便已经彰显了这片人间的不可统一的割离性。 于是恩怨交错,于是矛盾激发。 最终由千万股细的微流,演变成了一场浩大的溃堤之河。 卿相喝了许久的酒,转头看向北方,平静地道:“倘若当初神河未曾收下那一截臂骨,人间又何至于走到这样一种境地?” 云胡不知沉默无言地站在那里。 当然是这样的。 倘若丛刃没有离开南衣城,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倘若丛刃没有死在东海,南方也不会彻底失去控制。 那样一个剑修在剑宗园林里睡觉,当然不止于睡觉。 那是一个南方平稳的极为重要的因素。 卿相没有再什么,转身向着杏林之外而去。 “神女大人在哪里?” 年轻书生轻声道:“静思湖郑” 于是饮着酒的老书生穿过了那些寥落的讲道溪坪,向着那片白玉兰林而去。 卿相在穿过那一条道尽头的时候,下意识地沉默了许久。 到底,虽然卿相是大妖,是黄粱之人,只是他不修巫鬼,修得是北方大道。 这样一处与冥河相通的静思湖畔,那般浓郁的冥河之力,自然让这样一个书生有着一些并不如何舒适的感受。 瑶姬安静的执伞立于静思湖边。 一如这样一处院中大湖的名字一般。 静思静立也静修。 只是对于这样一些来自古老的祭祀里的神鬼而言,大概并不用修,而是汲取。 卿相站在白玉兰林中,静静的看着那些自冥河而来的神力轨迹,那些轨迹的尽头,自然便是瑶姬。 “我没有能够见到青莲前辈。” 这个书生喝了一大口酒,看着那个湖畔伞下女子的背影,轻声道。 瑶姬回头看了一眼卿相,并不觉得意外,语调温和地道:“一开始我便与你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两千年前,世人们都会想着人神相离之事,更何况现而今的时代?” 这个神女回头静静地看着湖中的自己。 “你与其服那些剑修接纳神鬼,不如来劝我放弃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