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悬壶衙前的故事 (第3/3页)
的铁玩意,说着你心脉有疾,须破心治之。
这让这个东海年轻人浑身下意识的颤了一颤,而后转头看着南岛。 “师叔,其实吧,我觉得有些事情,也未必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不是都说了道门的下手知道轻重的嘛,我都不当剑修了,难道他还要赶尽杀绝?” 南岛沉默地站在那里,过了少许,轻声说道:“我有个师兄,叫做张小鱼,他虽然是个剑修,但是也是道门之人,你觉得他下手有轻重吗?” 尤春山想着那个留在了东海的白衣带血的年轻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一路以来,倒也是听说了不少他的事情。 张小鱼大概下手确实没轻没重。 而李石是他的师兄。 哦,陈青山也是。 不愧是兄友弟恭山河观的年轻三杰。 南岛继续说道:“换句话而言,当初李石既然要拿你做赌注,你倘若能够自他所限定的命运之中走出来,未尝不是为天下抛洒热血?” 尤春山愁苦地说道:“可是师叔,掏心掏肺,真的很痛的。” 不管是引申义还是字面义,这样一个词所代表的意思确实如此。 南岛确实突然沉默了下来,抬头看向了那处司衙。 司衙水雾之中,有个老大夫模样的人正在开门走出来。 虽然那人手里没有提着斧头,看起来也是平静宁和的模样,只是南岛在那处崖上自然是见过白术的,三人里只有余朝云没有见过而已。 老大夫性喜金铁之器。 南岛看着向着这边走来的老大夫,重新低下头来,看着坐在轮椅里的尤春山,很是诚恳地说道:“没关系,就算老大夫不擅长让人昏迷,我倒也略懂一些拳脚。” “......” 尤春山默然无语,偷偷瞥了一眼少年的手,少年握着那样一柄伞,大概不懂拳脚也没有关系,力气大了,总能把人打昏过去。 只是东海年轻人还是很惆怅。 “师叔今日怎么这样强人所难?” 南岛沉默了少许,静静地在伞下站了许久,而后抬头看向那些远处很是迷蒙,像是命运的细雨一般的司衙水汽。 “我的病,是没有能治的法子的,但是你的有。” 少年在天工司待了差不多一个月了,天工衙那边依旧什么办法也没有。 或许对于这样一个少年而言,想要摆脱这样一柄伞,也只有枯守那样一座高崖。 尤春山回头看了一眼很是平静地说着这些东西的少年,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白术已经穿过那条衙前巷子,站在三人身前,神色古怪地看着尤春山几人,说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余朝云看向尤春山,尤春山看向了南岛,后者只是平静地站在伞下。 规劝归规劝,但就像尤春山所说的那样,强人所难,从来都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 从大风朝的律法而言,这是触犯刑律的事。 尤春山默默地坐在那里许久,而后转回头来,看着白术诚恳地说道:“来治病的。” 只不过这一次的病,并非人间的病,而是修行界的病。 白术确实对于尤春山的情况很是了解,哪怕三人没有说什么,这个老大夫却依旧知道许多东西,挑眉看着他说道:“你连一条腿都不肯换,让你换个心脏,你能接受?” 尤春山睁大了眼睛,很是无辜很是无奈地说道:“那咋办嘛?” 这个东海年轻人这句话一说出来,便是向来神色严肃的白术,也被下意识的逗乐了。 咧着嘴笑了半天,才收敛了笑意。 老大夫转身向着悬壶衙中而去,平静地说道:“可惜这东西你想换,天工司也不会给你换。” 人向来都是有着逆反心理的。 你若是和他说你今天非要什么什么不可,他肯定不愿意。 但是你要是说这玩意不是你想要就要的,他反倒偏要了。 尤春山看着老大夫在水雾里转身离去的身影,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白术停了下来,站在悬壶衙的小巷里歪着头站了半天,才转回头来,看着尤春山说道:“你把天工司当成什么地方了?” 尤春山却也是被白术的语气也弄得沉默了下来。 想想好像也确实如此,自己当然没有理由去要求天工司做什么。 只是白术的下一句话却把尤春山又整得迷糊了。 老大夫很是惆怅地说道:“你以为是天上白玉京吗?” 尤春山有些不明白白术的这句话什么意思。 反倒是一旁推着轮椅的余朝云好像明白了什么,犹豫地看着白术,轻声说道:“大人的意思是,天工司并没有能够让人换一颗心脏的手段?” 白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向着悬壶衙而去。 “当然有,只是天工衙那边的机括制造精度不够,他们可以造出大羿之弓,但是在某些微小层面,在技艺方面,依旧难以达到足够精密的地步。” 老大夫的最后一句话在巷子里落了下来。 “机括之心,悬壶衙有,只是换上去,能不能活,我们不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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