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啰嗦的名字与简洁的名字 (第3/3页)
雪轻声说道:“境界当然从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逐流笑了笑,说道:“天赋好的人才会这么说。”
谢春雪瞥了叶逐流一眼,说道:“难道你天赋很差?” 道人的天赋当然不差。 这个谢朝雨的弟子虽然很年轻,然而大道境界确实不低。 只是因为缺一门远在东海深处,世人从来不知不问而已。 只不过哪怕是叶逐流,在面对着这个少年的时候,同样有些自惭形秽的意思。 二人没有再说什么,少年似乎也沉浸在穿花之剑之中,没有在意这两个林边的人。 叶逐流转身缓缓说着,轻声说道:“师父前些日子,有道书传回。” 谢春雪抱着剑,平静地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逐流轻声笑了笑,说道:“确实有些关系。” 谢春雪停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道人。 叶逐流倒是没有继续笑下去,正色说道:“卿相被十三架大羿之弓镇杀在山月城中,槐都要借此机会,将悬薜院握在手中,按照陛下的意思,缺一门需要有人去与国子监一同对悬薜院进行监管。” 谢春雪好像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谢朝雨,居然将主意打到了他太奶奶身上来了。” 叶逐流诚恳地说道:“倘若是我,大概也会这么做。” 毕竟。 毕竟自己的弟子娶了自己的太奶奶。 这样的事情,谢朝雨哪怕再如何惯看秋月春风,也很难去平静的面对。 既然看不下去,那么自然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叶逐流的话才始说完,便被谢春雪抄起手里的剑砸在了脑袋上。 “你别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着这样的东西,这些事情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 叶逐流嘿嘿一笑。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叶逐流停了下来,说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当然也是可以不去的,毕竟师父也没有说一定要我俩去,正好木师兄还没回来,到时候倒是可以让他过去。” 谢春雪沉默少许,说道:“当然是可以去的。” 叶逐流看着谢春雪有些犹豫的神色,缓缓说道:“你有什么顾虑?” 谢春雪轻声说道:“我担心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耽误我钓鱼。” “......” 叶逐流好一阵无奈,正想说什么,却是突然神色古怪的转头看向了那条通往白月之镜的悬阶。 那个青天道少女很是兴奋的推着轮椅上的年轻人向着这边而来。 叶逐流古怪的看着二人卷起落花,气喘吁吁地停在了小道上。 “你们在做什么?” 余朝云背着剑匣,松开了轮椅,向着二人行了一礼。 “见过二位前辈,我们......” 余朝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尤春山的咳嗽声打断了。 后者同样在轮椅上行了一礼,而后神秘地说道:“没什么,我们在赶花。” 谢春雪看着被二人的辙痕掀起又落下的那些白花,叹息了一声,说道:“好一个赶花。” 尤春山犹豫了少许,看着二人问道:“我师叔在林子里吗?” 谢春雪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在那里练剑,你们去吧。” 余朝云与尤春山道过谢,又滚着轮椅,一片兵荒马乱地向着那里而去。 叶逐流和谢春雪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二人的背影。 谢春雪当然不会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毕竟哪怕是要猜一些东西,也是要有前因和逻辑的。 所以她看向了一旁叶逐流。 道人轻声笑了笑,说道:“看我做什么?我也没有那么无聊,天天去算别人要做什么。” 谢春雪冷笑一声,说道:“那你先前费了那么老大的劲,去完善那样一面镜子的底层逻辑做什么?” 叶逐流轻声说道:“命运可以不看,但是不能不知。” 就像天上的雨水是如何变成雪,这样一件事与绝大多数世人都是没有关系的。 但是其间的道理,自然还是要弄明白的。 万事万物的意义,不止在于眼前而已。 谢春雪倒是没有继续刁难叶逐流,有些好奇地问道:“所以那面镜子的底层逻辑,是叫什么来着?” 叶逐流转头看向了那处沉浮于海上的白月之镜,微微笑着,说道:“中央之帝。” 谢春雪挑眉说道:“混沌?” 叶逐流讶异地看着谢春雪,说道:“你居然也知道?” 谢春雪平静地说道:“剑修在最开始,当然都是道修。” 叶逐流默然无语。 ...... 而在白月之镜的最底层。 某一面大湖之上,却是有着一面硕大的镜子正在缓缓破水而出,悬浮在了那些幽冷的光芒之下,沐浴着那些诸多滴漏之水,濯洗着其上的尘泥。 随着一切污秽濯洗而去,那面映照着幽冷天光的镜子之上,开始缓缓浮现着诸多星河光末一般的线条。 线条最后都变成了一个个极为简朴的道文。 一行行的陈列而去。 最末端是一行小字。 ...... 道人轻声说道:“准确的说起来,是它的全名是,二元机括集成:中央之帝三代系统。” 谢春雪挑眉说道:“很啰嗦的名字。” 叶逐流轻声笑了笑,说道:“所以它也有一个很简洁的名字,叫做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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