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长生者_33,画,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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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画,诗 (第2/2页)

些粗简,一男子坐在矮案前,一手捏着糕点张大嘴巴往里面送,另一手则放在下面接着估计是怕碎渣掉下来。

    这是……我?

    安厌左右四顾了下,却再没见什么人影。

    这时闻人云谏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像是有醉意、又像是刚睡醒。

    “贤侄啊,扶我到榻上歇会儿吧。”

    安厌扶着他的胳膊,忽笑道:“伯父这样酒量,好叫佳人伤心啊,刚才不妨作出一首,也不显得这样无情。”

    闻人云谏则是轻笑一声:“我十几年不写诗了,早就不会写了。”

    安厌不由一怔,这话听着可有些奇怪。

    而闻人云谏坐上床榻后便直接躺了下去,复又说道:“后面有一偏门,有下去的楼梯。”

    安厌闻言若有所思起来,看了眼那肖像画,退后一步躬身道:“伯父好生休息,侄儿告退。”

    说罢,便转身去找那偏门,推开后便见到修在阁楼外部的一条楼梯,直通下面的庭院。

    安厌缓步走了下去,见到有个侍女站在一间房门前,睁着眼睛在瞧自己。

    心里有了思量后,安厌走上前去,问:“你家小姐在里面吗?”

    这侍女却笑嘻嘻道:“安公子如何知道我是谁家的?问的是又是哪位小姐?”

    安厌说道:“刚才在里面弹琴的是你吧。”

    浣溪顿时吃惊道:“你看到我们了?”

    安厌摇头道:“我只是觉得屏风后的应是你,那这样说来,上次诗会弹琴的也是你。”

    浣溪眼珠转了转,让开身子道:“小姐在里面呢。”

    安厌笑问道:“哪家的小姐?”

    浣溪盈盈笑道:“自然是您想‘见’的那位小姐。”

    她特意把“见”字咬重,安厌猜到她应是见了自己所回的那封信。

    安厌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间书房,里间有个人影正站在案前书写着什么。

    估计是听到开门声了,里面那人便开口道:“去拿块新的墨条来。”

    安厌闻声在一旁的置物架子上找到了墨条,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见她正在专心写字,誊写抄录着刚才申容膝所作之词。

    应是刚才闻人云谏朗读时她在屏风后先记录了下来,才下来重新抄录的。

    安厌扯过砚台将墨条放进去轻轻研磨起来,而闻人锦屏也发现了不对,抬起头来顿时吃了一惊。

    “你……你怎么在这儿?”

    闻人锦屏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后脸便有些红了。

    “你不是要我给你拿墨条吗?”

    “我是让浣溪……我是问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该是在楼上吗?”闻人锦屏抿嘴问道。

    “伯父让我来的。”

    “爹爹他……”

    “伯父应该是不想应付这些人,就借故喝多离席了,我也跟着他一同出来了。”

    闻人锦屏略一思虑说道:“爹爹现在是不大喜欢这种场合,办此诗会也是想让我在……得见南窗居士一面。”

    她想说在成亲之前,但看着眼前安厌,便又把这话隐去了。

    闻人锦屏想了想说道:“你……要不你先回去吧,就这样贸然离开,怪不好的。”

    安厌这时候哪还有继续参加诗会的想法,看着眼前的佳人,忽笑着问道:“锦屏姐怎么在偷偷画我?”

    闻人锦屏的脸“唰”地更红了:“你……看到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在想这人怎么又突然叫自己“锦屏姐”了,之前不叫,现在又叫,听起来怪奇怪的。

    两人都定亲了,按礼说在亲迎之期前是不宜见面的。

    可是自己邀请的他来参加诗会吧。

    她思绪一团乱麻,说道:“我是看你吃东西的时候太滑稽,随手就画了。”

    安厌恍然:“原来锦屏姐刚才一直在看我。”

    “……”

    闻人锦屏有些架不住眼前人直接又热烈的言语挑拨,退后一步撇开视线道:“你……还是回去吧,我等下,也要回去的。”

    安厌摇头:“回去做什么,看那些人围着南窗居士转吗?还不如在这儿好。”

    闻人锦屏道:“那可是申容膝,人对其有倾慕憧憬之心实属正常。”

    安厌直勾勾地看她,说道:“我偏没有。”

    闻人锦屏顿觉心尖一颤,心想这人说话怎么这般大胆露骨,一点也不知羞吗?

    就算是未婚的夫妻,也该等……等那之后……

    闻人锦屏继续话题,轻声说道:“诗会上来的都是些文坛名士,多结识些也是有好处的,若是能在这等场合作出一首名传神都之的诗文,也方便日后晋身。”

    她说这话不假,诗会中有很大一个作用便是如此。

    只可惜诗会常有,惊世之诗却不常用。

    安厌摇头道:“我并不在意那些虚名。”

    他即便在意也不好胡乱写,不然若是抄了首不应景、不称心的,也难解释,惹一堆麻烦。

    闻人锦屏闻言不由目露失望之色。

    安厌见此忽想到余惊棠和余焕章都曾说闻人锦屏这等女子心气极高。

    两人如今这般看着暧昧,也全是因为彼此定了亲,这是无法更改的事,这个时代的女子对这种事接受度很高,所以闻人锦屏并不排斥安厌。

    即便安厌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她也只会在心里多些抵触之意罢了,父母之命,是从小灌进精神思想中的东西,难以更改。

    安厌转身又面向桌案,看着闻人锦屏刚才抄录的词作,说道:“但倘若锦屏姐想要我写一首出来,我倒也不是不可以。”

    闻人锦屏蓦地怔了下,不由再次抬头看向他。

    安厌找出一张崭新的纸,提起笔来,对她笑道。

    “锦屏姐,这不是因这诗会而作的,而是独为你写的。”

    闻人锦屏喉咙动了下,并没说出话,只是呆呆地看他在纸上挥笔。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闻人锦屏只觉心儿开始止不住地发颤,心里陡生出一想法来。

    这坏人,能别在叫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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