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旧忆《拾叁》 (第2/2页)

口记事起，我就习惯称呼他们为老姑老姑父，感觉这样更加亲切。

    老姑一进门就问：“妈，昨晚到底咋了？”

    奶奶反问：“你们也听见了？”

    老姑父抢先回答：“我们站在院子里听了半天。”

    老姑指着老姑父说：“他还跑出大门准备过来，可是走到一半又折回去了。”

    老姑父不好意思地说：“刚到路口的拐角，听妈说话的意思是在骂那种东西，我就吓得又回去了。”

    老姑父的胆子本来就很小，连杀鸡宰猪的过程都不敢看，一到准备放血的时候就躲得远远的。

    奶奶给他们讲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抽着卷烟说：“你哥说是在后山挖土的时候，挖出个骨头，所以那些玩意儿就顺着他找到家里来了。”

    老姑瞪着眼睛问：“死人骨？”

    妈在外屋插上一嘴：“你哥还给敲断了。”

    老姑听后，担心地说：“那他是不是还去了，要是被缠上可咋办？”

    妈无奈地说：“去啦！这一早上拦都拦不住，那倔脾气上来就跟他那骡子一样倔。”

    奶奶说：“一会儿去买点纸钱到村后烧了，拿了钱估计就没事了。”

    老姑父说：“下一趟我跟着哥去吧！两个人也好有个伴儿。”

    妈忙完手里的活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去的小卖部，买了一堆纸钱和糖果饼干。

    到屋问奶奶：“妈，你看这些够不够？”

    奶奶说：“够了够了，其实意思意思就行了。”

    妈揪了揪老姑父的衣角，说：“宝风，你跟我去一趟吧！”

    老姑父似乎有些害怕，扭扭捏捏地说：“要不跟姑娘去吧！我也有点怕那东西，万一突然冒出来怎么办。”

    老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说：“我可不去，我更害怕，你一个大男人还怕那东西干嘛。”

    奶奶说：“赶紧跟你嫂子去一趟，大白天的不用怕。”

    妈和老姑父出门直奔村后头，老姑父拎着一把铁锹，一堆干草。

    而我听故事听得入了迷，老姑提醒一下：“你怎么还不去上学。”

    我这才恍然大悟，背上书包就往学校跑。

    可是课室门却紧闭不开，校园内空无一人。按理说，已经到了上学的时间，可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不见踪影。

    呆呆地等了半天，值守校园的老大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跟我说：“孩子，回家玩儿去吧！今天周六不上课，等周一再来。”

    刘老师并没跟我说，周末不上课，要不是值班大爷提醒，我估计还得等着。

    刚出家门没多久，就又灰溜溜地回了家。

    老姑问我：“咋又回来了？”

    我说：“今天周末不上学，周一才上。”

    他们都没上过学，表妹还太小，没到上学的年纪，自然不知道学校是什么规矩。

    于是老姑又问我：“你们老师昨天没跟你？”

    我说：“没有。”

    奶奶也说：“他昨天才去一天，今天就放假两天，这学上的。”

    我放下书包，也不再听她们的聊天内容，出门到院子耍了。

    看见妈和老姑父回来了，俩人的面色还带着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