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奴隶场的革命者 (第2/2页)
消防栓一样的水压枪冲洗了一会,我们被带到了另一个帐篷的圆形小舞台上。和进来的时候不同,身边的人都没有带手镣脚镣,胸前发光的术阵应该有着不得反抗主人的效果,不然不可能把宝贵的客户拉到粗壮如牛头大哥的跟前。毕竟,奴隶一个不爽干掉了客户可不是闹着玩的。 随着谈话的声音接近,一位披着兽皮带着彩色眼睛的中年男人走进帐篷,奴隶商人(之前的钻石王老五)在他身边阿谀奉承。奴隶商人一边说,兽皮大叔一边点头,似乎颇为满意。 如果可以,我还真希望被收购。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环境生存和研究都十分困难,而且最重要的是严格控制自由的环境插翅难飞。若是被新的主人收购,待遇不能说很好,但至少比挤在“六人套间”要好多了。而且视情况,或许有逃生的机会。 我挺起幼小的胸膛,尽可能装得有力有气。兽皮大叔指着我圈圈点点,我不禁心生喜悦。只见奴隶商人走上舞台,把我,隔壁的牛头大哥带走了…… 也对,怎么装都不可能比得上身强力壮的大哥们。 兽皮大叔走后,身后的大哥们都显得消沉。和我一样,大伙都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多待一秒。不见天日的牢房下,我能看到的,大伙能看到的,只有凄惨的未来。 存活第一步,必定要逃离奴隶场。我暗下决心。 然而牛头大哥走后的数日,兽皮大叔又来了一次,又一次抛弃我带走了狮子大哥。因为“套间”有空位,很快来了两位新的大哥。一位大哥是猪头脸,姑且叫他猪头大哥,另一位大哥脸是正常人,但全身长着硬毛,看上去像极了刺猬。相对文静的猪头大哥还好,但刺猬哥就显得十分猥琐——不知道为什么刺猬哥很喜欢“关照”我。
刺猬哥来的第一个午饭时间。我如同往常,尊敬地让出宝贵的食物,然后自己捏着小面包吃。 “XX!” 突发的拳头重击我的嘴脸,轻飘飘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XXX!” 刺猬哥一边自豪地叫嚣,一边用脚践踏着石头大小的我的营养来源。我非常讨厌这种浪费食物的行为,试图做出反抗,然而站起来的瞬间又狠狠地吃了一记重踹。到这里,我彻底理解了实力的差距,如同懵懂青年打叶问般得无力。 避免被继续攻击,我假装失去意识爬在地上不动。实际上受到了几次非人为的重击之后,身体也确实难以动弹。疼痛感维持着意识清醒,几个小时下来相当折磨,真不知道电影里的幸运人群是怎么被揍晕的。 在这之后,刺猬哥把我当成了他的专用小弟加沙包。平日里没事就指手画脚让我帮他铺草地或者清理他身上的蠕虫。 “XX!” “是!” 因为一言不合心情不爽刺猬哥便会对我拳打脚踢,所以我也拿出了真本事来伺候刺猬哥。3天过去,身体已经练出了自动反应,即使睡着听到刺猬哥的叫声也能弹起。刺猬哥似乎觉得欺负我很有成就感,还经常撩其他大哥一起玩。还好其他大哥都是明哲保身之人,没有搭理这无赖,不然我还真熬不过几天。 原本恶劣的环境已经变成噩梦的地狱。不是我不想反抗,而是这个身体确实反抗不了。8岁小孩打大人就很滑稽了,对面还是一个长满刺的怪物,胜算显而易见。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只能发挥“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的阿Q精神,默默地忍受现实的毒打。只要不是过分到让我“捡肥皂”,生理上还是可以接受刺猬哥的行为。觉得自己像极了哈巴狗,但自尊在这种地方没有意义,活下去才是真本事。 是刺猬哥先被相中买走,还是我先被折磨致死。我现在进行时被迫玩着的,就是这种死亡概率二分一的俄罗斯轮盘。 又过去了两天,因为脑袋昏沉,身体和意志有点接不上。今天兽皮大叔貌似又来了。之所以用“貌似”,是因为我没能见到兽皮大叔。因为重病,“套间”里面只有我被留了下来。皮肤泛热,身体却在打寒战,肌rou像断线难以拉扯。即使没有医学知识,凭着直觉我也能理解自己的处境有多糟糕。 “死定了……” 我一边小喘一边落泪。视野变得模糊不清,光线也慢慢暗淡下来,闭上眼睛能看到各种浮现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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