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想当别人家的孩子 (第2/2页)
我对着偷吃的父母发脾气，他们生气地赶我们两个回去睡觉。 我又看到了那个孩子在吃薯条，在吃鸡翅，旁边的桌上还放着汉堡和奶茶。 吃得完吗？ 谁给她叫的？ 上回的米线她就剩了一大半没有吃。 浪费，她才是浪费。 我和meimei赌气回去睡觉，几天不去理他们，不和他们说一句话。 这一天，mama让奶奶来喊我们过去。 她要给我们叫夜宵吃了，吃的就是那家店里的东西，是一对鸡翅。 一个鸡腿，一个鸡翅膀。 我喜欢吃鸡腿，meimei喜欢吃鸡翅膀，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分掉了，不管是鸡腿rou多，还是鸡翅膀rou多，能吃到喜欢吃的就会开心。 我们两个“分赃”很愉快。 只要没有对比。 就没有什么伤害了。 可偏偏，我们看到那个人在吃鸡翅，在吃薯条，还有一样装在袋子里的。 她的父母说漏嘴，说出来这些都是我的爸爸mama买来的。 原来是这样。 那其实，他们是吃不下了才叫我们来吃的，鸡翅已经不是那么烫了，mama那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神更是让我们感觉古怪，让我想起那天讨要速食包子，mama没有给，第二天喊我们去吃包子，以为是昨天那种，结果是她自己吃不下买来都放凉了的刀切馒头罢了。 我们又来赖在棋牌室里了。 已经和meimei商量好了，等下次他们叫夜宵，我们不会嘴下留情。 果然。 到了下次。 他们叫东西，mama看到有外人在场，就问我们要吃什么。 我们要了薯条和鸡翅。 mama给我们买了。 再下一次，我和meimei想到已经离奶奶带我们吃肯德基过去了那么久，就想吃汉堡。 “我要吃一个。” “我也要吃一个。”
我和meimei不是在吵架，只是在用我们独有的商量方式讨论该吃些什么。 “那我还要吃鸡翅。” “我要吃鸡腿。” “还有薯条，老文，你要不要？” 我担心说：“是不是太多了。” meimei说：“才这么点，你吃不完吗？吃不完都给我吃。” 我说：“吃得完。” meimei说：“那就不算多。” 可mama嫌一个汉堡都多，我和meimei不会一下子说出那么多东西，要太多，那么他们就会一样都不给了。 我们先说了要吃汉堡。 没有说一个，还是两个，在mama的认知里，应该是一个。 可她还是拒绝了，哪怕是她自己先问我们要吃什么的：“汉堡你们吃不完，叫别的。” 我们说：“吃得完。” mama妥协了：“那就叫一个。” 我们知道吃两个汉堡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只能讨价还价要别的：“mama，我们还想要鸡翅。” “不行。” mama果断拒绝了：“要么就一个汉堡，要么就和上回一样，鸡翅和薯条。” 我大概明白了这些东西的价值。 一对鸡翅和一包薯条等于一个汉堡。 如果我没有猜错，可能汉堡还要贵一点点，所以mama不肯答应买一个汉堡。 我们这边还在“商量”，那边已经得出了答案，汉堡，鸡翅，薯条，还有……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我讨厌起那个能吃得比我们好的人，哪怕前几天还有这几天我们一直玩在一起。 但她很讨厌。 因为她把水打翻在了我的作业上。 暑假作业。 她的mama让她给我道歉。 可这歉还没下来，我的mama就说：“都是孩子打打闹闹的，没关系，都还小。” 到底谁更小？ 谁要她装大方了，我有关系。 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了，碰我的猪罐子就害得我的压岁钱都没有了。 “对不起。” 她来道歉，我一脸怒气不想原谅。 mama还说我：“别人给你道歉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怎么样了？ 我抢她那些吃的，然后和她说一声对不起，她还能笑着说一声没关系吗？ 反正是我的mama买的。 凭什么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大方。 如果我有很多吃的，我会分给meimei，再分给别人，只要她们过来跟我要，其实，我也只是好面子罢了。 可不管是春游，还是秋游，都不会有人来和我要东西吃，因为我也根本没有带什么吃的，买了百奇就还了百奇。 鸡翅，薯条，汉堡，我都想吃。 怒火在劝告下只会越来越旺，不单单是弄湿我的作业这件事，很多事情让我不满，但只有现在让我抓到了发火的机会。 “你不长眼睛吗？” 我骂着那个平日里大大咧咧，做错事就变得畏畏缩缩，还冒着眼泪水往父母身边躲的柔弱女孩，“你是不是瞎了。” 这话，是mama骂给奶奶的。 我原封不动骂出来，才知道原来骂人能这么爽快。 她的mama爱面子，没有说我的不是。 但我的mama更爱面子，打了我一巴掌让我得理饶人。 我不知道理是什么吗？ 他们自己讲理吗？ 眼睛红了。 做错事的人先哭了，一哭我更像是个恶人，怎么好像被打的人是她呢，真没用，我和她不一样，我瞪着mama没有哭，还要强词夺理：“我没有错，是她先弄坏我的东西。” 然后，我又被打了一巴掌。 世界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