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 (第2/2页)


    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让我心里发颤的原因是，女孩的脸不知道因为什么病而发红肿胀，而在这红肿的脸上还套着大大小小的疮疤。

    这么小的孩子，生前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我也有个女儿，如今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花一样的年纪，女大十八变，如果女孩活到十七、八岁，那该如何的青春靓丽。

    “四哥，这是孩子没病之前的照片，您尽量的帮孩子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男人颤抖的将一张照片递到我的面前，说话还略带着哭腔。

    “借一步说话”我把男人拉倒了一边。

    “你想把孩子恢复到什么程度我都能，不夸张的说，要什么样我就能整成什么样。”

    “钱不是问题，只要你给孩子整成照片这样，要多少钱都行。”

    男人表情很是激动，说话也很大声，使得周围他的亲属都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我，里面也包括我那情商完全大白的徒弟。

    “不是钱的事，实话给你说吧，有两种方案，一个是，给孩子整好看了，但跟照片一样绝对不可能，第二个就是整容，使用手术加上倒模，硅胶填充的技术让孩子恢复原样，但从做模再到整型需要三天，但我不希望你选择第二种。整形，就意味着把脸上多余的皮质去除，填上假体，孩子生前肯定糟了不少的罪，不把经济利益放在前提的情况下，我还希望你慎重，当然，决定权在你手里，一直没看见孩子的母亲，你还是商量一下，在做决定。”

    “孩子的mama晕厥了无数次，所以没敢让她到殡仪馆来。”

    或许男人想起了他在家伤心欲绝的妻子，也或者想起了他那生前痛苦的孩子，男人的眼泪再次连珠成行。

    我突然想起了最近和我一样关于入殓师的电影，里面最经典的一句台词，“人生除死无大事”。

    “孩子，我的孩子。”

    一个女人呼喊着，不顾亲友的阻拦，从门外冲了进来，一头扑向了停尸台，可看到孩子的一刻，再次晕倒。

    在殡仪馆这个地方，我看惯了生死，也看惯了太多的悲情，但大多都是母亲接受不了儿女去世的伤痛，晕倒、疯掉、甚至用生命陪自己儿女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比比皆是，但儿女为父母能够如此的却少之又少，不是他们不爱，但他们不够爱，或许古人的一句话不曾欺我，“儿女是我的心头rou啊”。

    “小妖，过来……”

    我在小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进入了告别大厅的一个角落位置，随后不久，小妖就和那个男人，搀扶着那个伤心欲绝的女人走到了我的近前。

    “小妖，去给二位到两杯水。”我简单的一句话，就支开了视我为偶像的小妖。

    “二位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吗，那个世界没有病痛，没有灾难，也没有生老病死，有的只有欢喜与快乐，这一世的死可能只是为了另一个世界的活。”

    夫妻两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

    “不要怀疑我，我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如果我能让你们再次看到你们的女儿，或许你们就相信我的话了。”

    “真的吗？如果您能让我们再次见到我的女儿，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愿意。”两夫妻听了我的话，流露出的显然难以置信。

    “咱们先把孩子先送走，如果你们相信我，就听我的，别太折腾孩子，让孩子安心的离开，我也会让孩子漂漂亮亮的走……”

    两夫妻在我的建议之下，终于不在执着的把孩子弄成孩子生病前照片的样子。

    我虽然少赚了，但今天的我，无比的心安，为了那散碎银两而奔波的场面似乎曾几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