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走不了了 (第2/2页)
,这是meimei最后的机会,若走不了,那就是一辈子深陷牢笼。 “夏景玄……”周染濯走上前,还想说什么,但同样是被夏景玄推上马。 “别废话了,带她走……”夏景玄一字一顿的说完最后一句,随后猛的一拍马背,奔马已扬长而去。 身后,数千官兵如奔流一般涌来。 那匹马一直跑,跑到夕阳西下,跑到红日将周染濯和夏景言的影子拉长。 夏景言落寞的,绝望却又平静的直视前方,周染濯紧贴在她身后,拉着疆绳,决定他们二人的一切方向,他满心远去,但夏景言已不对未来抱有任何希望了。 道路左边有一大片的残垣断壁,恐怕是千百年前传下的了,如今已是一片荒凉的废墟,无论它从前有多么辉煌,如今也成废墟,周染濯和夏景言就在这片废墟旁的草原上驾马疾行,即使他们看不到追来的官兵,也依旧觉得危机四伏。 周染濯还在拯救未来,但夏景言却早早的放弃了。 “染濯,我们回宫吧。” 冷不丁的一句,几乎让胯下战马都为此惊异。 周染濯顿了顿,“言儿,你累了。” 他没有停,但还是让马行的慢了些,明明马上就要到诚牙了,他真的不想让自己和夏景言死在诚牙前头。 “我们走的够久了,别再任性了,命就是命,逃不掉的……” “别说了!”周染濯难得的对夏景言吼,他害怕,又抽下衣带来绑夏景言的手。 “你绑着我也没有用……” “你就非要认命吗!” “你能不认吗!” 夏景言忽然回过头,同样也朝着周染濯吼。 “事实就是事实!你就是拼死也不能把白日梦变成现实!我们逃不掉了……”
周染濯的手渐渐松了,眼中的凌厉早已全褪去不见,只剩悲哀了。 夏景言挣脱开,但也没有了怒火,而是为周染濯重新系好衣带,整好服饰,就像一个中规中矩的皇后该做的那样,但不合规矩的是,她的手又轻轻弯上周染濯的脖颈,提起身,在周染濯的唇上浅吻。 温存短暂一瞬,松开时,周染濯看到夏景言强忍着泪水对他说:“陛下,我们该回宫了。” 他也就在那一刻死了。 夏景言回转过身,解下金玉玉佩向上一举,躲藏在四面八方的官吏、官兵便纷纷探出头来,齐唰唰的跪倒在她的周围。 “臣等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那气势多辉宏?震的周染濯耳朵疼,他环顾一周,冷笑笑,就为了抓他与夏景言二人,密洲这个小地方竟废心废力的凑出两千多人来,将草原围的够紧。 “本宫与陛下,微服私访,体察民情,今已久,该当回宫,将沿途所见所闻,昭告天下,赏忠骨,惩佞臣,将我大周江山尽其繁荣昌盛,不负天命。” 夏景言撑起一切。 “陛下英明!皇后娘娘圣明!”臣子们拱手下拜。 “众卿听令!摆驾回宫……” 夏景言最后四字是咬着牙说完的,但臣子们的声音依旧震天动地。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陛下英明!皇后娘娘圣明!” 结束了,结束了…… 夏景言像是一瞬被抽干所有力气,她的手垂了下去。 这场“私奔”的闹剧,终是以所谓的微服私访告终。 回宫的路走了一个月,回去时,顾允、慎儿、陆朝芽,已是早早的在宫门前等了,两面的神情都是悲哀,但也是两面都无可奈何。 回去周染濯就病了,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多少太医看过都无济于事,最终也只能拿药吊着,但他这样的大病,夏景言却没有去看过他一次,纵使她已从路云俨口中得知,夏景宸很早就病了,早已断出不久于世,那一剑,只是死因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不是不爱,是怕心软,夏景言笃定好要回家了,可她怕她再见到周染濯就会心软,那倒不如不见,她只守在朝堂去堵要为难周染濯的大臣。 大臣会问:“陛下当真是微服私访吗?怎的大周险些易主呢?” 而夏景言则答:“虚晃一枪,叫各地放松警惕,陛下这招何不高明,所查贪官数十名,难道不是圣明之举?某某某官员,你是在质疑陛下吗?” 长久的一句话,夏景言都快说吐了,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上朝、下朝,批折子……直到顾允来求,求她去见周染濯一面,回家的路才明了些。 最后一面了,不好不见。 夏景言深吸一口气,在宫人的搀扶下前去炽烬宫。 恍恍惚惚的,她竟有了同当初的周染濯一样来看生不如死的对方的感觉,只不过不同的是,她病了,唯一不要见周染濯,周染濯病了,唯一要见她。 路太短了,还不等夏景言再多想什么,她已经进到宫里看到立在当中等了许久的周染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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