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最后一把刀 (第2/2页)
,周染濯占了上风。 夏景玄在边疆吹了许久的风,恐怕是又引了些浅病来,夏景言看着心惊胆战,就怕周染濯打的一时上了瘾,对夏景玄不留情面。 可无论再怎么担心,两人争斗,总有人会输,天命注定的事情。 夏景玄眼见失势,立刻后退引周染濯至墙角,周染濯的剑已然朝着夏景玄的腹部刺去,看着就是要命,但当夏景言刚要求周染濯放过夏景玄时,夏景玄竟又奋而起,顶着墙推自己一把,又举着剑冲出去,同周染濯一般狠心,他那一剑也是直冲着周染濯的要害。 在一场生死争斗中,从未有过双赢二字,若不能一输一赢,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起输,可这回若一起输,就是同时丢掉夫婿和兄长的命!夏景言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说时迟那时快,夏景言已然冲上前去挡在了周染濯和夏景玄两剑之间,但她却没有注意到,与她一同蹿过的青衣身影…… 剑还没有刺入身体,夏景言又被猛的推到一边,但血溅当场的场面还是出现,夏景言虽忽然感到小腹一阵痛,却还是强行忍痛,瞪大了眼向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看去。 周染濯和夏景玄都看着自己的剑下冤魂怔住了。 陆朝芽被两支剑固定在那地方,周染濯那一剑横穿她右肩,并不致命,致命的是夏景玄那一剑,直穿她心脏,陆朝芽张大了嘴,她想喘气,但总疼的被打断,她想哭,但稍动一下就疼的要命,只能空洞而苍白的流眼泪。
疼!她这一辈子,从未这么疼过,但也值,因为,她的命换了夏景言活着。 “朝……朝芽……” 周染濯的手哆哆嗦嗦的,恐惧让他不断后退,渐渐的,能控制住剑的后手没了,陆朝芽因支撑不住寒骨剑的重而后仰倒下。 这时,夏景玄和夏景言才反应过来一般,疯狂的冲上前去。 “朝芽!朝芽……” 夏景玄连忙接住险倒地的陆朝芽,前后各有一支剑,叫他简直不知该把手往哪里放才能或多或少的减轻陆朝芽的疼痛。 可那没有用,刺心的疼痛不是单单知晓一个把手放哪里就能解决的问题。 “朝芽……朝芽你别走,你不能离开我,对不起我错了……” 夏景玄已然是不清醒了,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是让他的妻子亲手为他所杀! 陆朝芽却再没有什么生的希望,她知道她的时间不会多了,她只有最后一个夙愿,她血淋淋的手紧紧抓住夏景言的衣袖。 “jiejie……jiejie……把我的肚子刨开……把我的肚子刨开!我的孩子他能活,他能活……” 陆朝芽用尽最后的力气,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法见证孩子的出生,但也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命! 强行喘气的力度渐渐的小,小到消失,眼泪也不流了,陆朝芽最后一眼看向夏景言,她竟笑了,她缓缓抬起手,像是要去擦夏景言为她而流的,痛心疾首的泪。 我们刚说要逃,可惜我要先走了,对不起。 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可我失言了,对不起。 我们说好一起嫁给心爱之人,教养子女,可我命数已尽,对不起。 我说过以后会渐渐变好,可我让你哭了,对不起。 但是,尽管就你一个人,你也要好好活着呀。 夏景言似乎能从陆朝芽的眼里读出千言万语,那原本短暂的一刻却变得如百年般漫长,她在等陆朝芽的手触碰到她。 可惜,来不及。 手垂下去了。 夏景言忽然觉得,既然最后一个可以依靠、可有希望的人也不在了,那自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 或许真是失去了太多,已然是痛到清醒了,没了心,夏景言发现自己面上也流不了多少眼泪了,身着白衣飘袂于众多悲离或恐惧惊异的情绪间,她冷的像冰。 没了,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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