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美落花,污流水 (第2/2页)
r> 见清宗语气怪异,不像往常那般谄媚,看来确实有要事要找自己,只得说道: “进来吧。” 随着持隆的许可,房门直接被拉开,明媚的阳光透过房门处照亮昏暗的房间,让适应黑暗环境的持隆双眼不禁一痛,闭目良久才缓了过来。 而屋外之人直面冲出室内的烟气,发出阵阵猛烈的咳嗽之声,让持隆反应过来来的不仅仅是冈本清宗一人,因为清宗这段时间和自己接触下来早就知道屋内是什么情况,开门时也会刻意躲着,就像上一次来见自己之时就不曾似这般猛咳。 用手遮了遮迎面而来的阳光,细川持隆勉强透过烟雾勉强看清了来者是个医师打扮的男子,不由得好奇起来今天冈本清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清宗,此乃何人?” “殿下,这是一条家的御用医师,柴三郎。” “小人,咳咳,一条家医师柴三郎,见过阿波屋形,咳咳咳,殿下!” “屋形”类似于“御所”,原意是尊称一些贵族的居馆,后来也直接作为守护、管领等高贵大名的代称。 听闻对方来历,细川持隆不由得更觉奇怪,嘴上叨念着一条家,心中却想不起这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见持隆心中疑惑,冈本清宗连忙解释道:“屋形殿,这位柴三郎医师是土佐一条家的御医,咱们买的南蛮物就是从土佐的须崎港那里取的。” “哦哦!我想起来了。” 听了清宗的解释,细川持隆这才恍然大悟,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对着柴三郎道: “你们家这些叫烟草和福寿膏的南蛮物确实是好东西,就是用多了忘事。” 柴三郎闻言连忙恭敬地纠正道:“屋形殿说笑了,本家不过是中转一下,怎么就成了我们家的烟草和福寿膏了呢。” “都一样,都一样。”细川持隆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又抽了起来,顿时屋内又开始烟雾缭绕。 柴三郎看着面颊消瘦,神色涣散又吸得停不下来的细川持隆不由得汗颜,虽说御所殿下早就说这些东西不好,只能当成药材少量用一用。可身为基督徒,柴三郎和欧洲人打交道也见过他们抽烟,却不曾这般成瘾;作为医师,柴三郎也在汉方里见过罂粟,却不曾这般猛烈。 ‘御所殿下之言极是,对此确实应当加以严管!’ “所以你们那位一条小殿下找吾究竟何事啊?”
发细川持隆的语气渐渐开始不耐烦,柴三郎赶紧利索地回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家殿下最近正好知悉屋形殿热衷此类南蛮物,所以特意为屋形殿所订的货物付款,了表心意。” “劳你们费心了。”细川持隆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却道:“不过我阿波细川家虽然这些年有些时运不济,但还没到这点钱都掏不出来的地步,清宗。” “我在,殿下。” “你一会儿下去给他们把账给结了。” “是,殿下。” 柴三郎见状赶忙摆手道:“这是我家殿下的一点心意,屋形殿不必如此。” “不用了。”持隆敲了敲烟斗,抖出其中的烟灰,又重新吸了起来,边吸边问道: “比起那个,你不如告诉告诉我,你们一条家是怎么有胆子敢越过三筑殿下私下找我的?” “这个......”柴三郎犹豫一阵还是回道:“屋形殿误会了,本家可没有越过三筑殿下,在下是在我家殿下正式向三筑殿下修书告知原委得,到许可后才来的这丈六寺。” 细川持隆眉头高挑起来,惊疑道:“你说什么!三好长庆没有派人盯着你?” 听到细川持隆直呼三好长庆本名,柴三郎见势不妙,有些害怕道: “没......没有......小人只是一个医师,随行的不过是一些小者杂役搬运货物而已......我家殿下也是觉得此事还是低调点......” 话还未尽,只听细川持隆冷笑了两声。 “因为只是几个贱民就这么轻视于我了吗?好啊三好长庆,好得很!我说怎么这么久了院中连个僧役也无!” 觉得被三好长庆无视,细川持隆握着烟斗的双手不由得青筋暴起。正要起身发作,持隆却突然感到身体离开榻榻米的一刻便头晕目眩,上重下轻。险些摔倒,不得只得手撑在地板上。 冈本清宗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搀扶,却被暴怒的细川持隆一把推开。 “滚!滚啊!你们都滚!” 持隆陡然暴怒,让面前两人都吓了一跳,赶忙行礼急急退出屋外。 可走远了之后,柴三郎虽心有余悸,冈本清宗却已面色如常,好似戏子退场。 “柴三郎大夫,请跟我来吧,咱们把货的钱结一结。” 冈本清宗嘴上虽然如此说,脚上却是寸步未动。柴三郎虽然胆小,却为人机灵,会意道: “上门献礼岂有回拿的?还请清宗大人代为收下。” 清宗见此人上道,眼中好如射金光般满意道:“这怎么好意思……额,在下便却之不恭,啊却之不恭了,以后贵家有事,支会在下一声,必然全力以赴。嗯,大夫车马劳顿来没用膳吧?我做东,还请赏个脸。” “这,这太让清宗大人破费了吧。” 清宗笑道:“这有什么破费的,持隆殿下这段时间皆无食欲,平日不过喝些清粥罢了。后厨刚好有新鲜的鳗鱼,我听人说这夏日食鳗鱼最为滋补,更何况坊间都说‘鳗鱼上行’,是一顶一的资阳之物,殿下看不都看,属实浪费了。” 柴三郎看了看现在还在丈六寺的院子里,这冈本清宗居然如此猖狂,赶忙婉拒道:“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平日里不喜食鳗鱼。更何况也得速速转回,向我家殿下复命了。此外方才在屋内没来得及说,我家殿下认为这些南蛮药物有损身体,还请大人告诫屋形殿……” 柴三郎话还没说完,清宗就可惜地摇头道:“那倒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在可惜持隆的身体,还是在痛心没法借机开刀后厨的鳗鱼,让柴三郎甚感汗颜。 “这样吧,我有几个美男仆,送与……” “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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