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世 (第2/2页)
了我身上的死气,又以七魄禳魂大法为我保留了十五年的阳寿。” “为了逃避魔宗追捕,本着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法则,我们悄然躲到了仙道十门之一的倚天剑派山脚下。” “在疗伤期间,娘与无命发生了违反天条的‘人鬼之恋’”。 “人鬼殊途,人鬼之恋为阴阳两界所不容,就在我珠胎暗结时,天降雷罚,无命力抗天罚,因此受到重创。” “地府阎罗帝君察觉无命擅自滞留阳间,又公然违反天条,遂派遣黑白无常前来捉拿,黑白无常不敌你爹,最后盛怒的阎罗帝君不惜蒙蔽天机,施展透空越界拿魂手将无命擒回地府,镇入十八层炼狱。” “为娘却借我儿的气数逃过一劫,不过劫数终究是劫数,为娘这次怕是要应劫了。” 说到这里,母亲眼神迷离,缓了缓气。 无名心头连连震荡,根本反应不过来,似乎母亲讲的是别人的故事。 但母亲的话还是让他受到了惊涛骇浪般的冲击,期期艾艾地对母亲到:“这…是真的么?那无命是…难道…我是鬼儿子?这世上真有幽冥地府?真有鬼?” “不错,无命阳世的名字叫范无命,正是你爹!”母亲温和的笑了笑:“鬼儿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也即将拜入倚天剑派,到时就知道了,鬼其实就是失去了rou身的人。” “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一魂升天,一魂下地,一魂留在尸体上,而七魄则随rou身消散,所以阴鬼都记不得生前的事,混混沌沌,无情无欲,只有转世投胎,补足三魂七魄方能新生灵智。” “但你爹前世乃是玄武大陆的修仙奇葩,魂魄凝炼,不知是不是名字取得有点邪,不幸在仙魔大战中被毁了rou身,夭折了,他到地府时三魂七魄俱全,前世记忆犹在,转修鬼道神通事半功倍,是阴曹地府有数的鬼修奇才,否则怎么会得到阎罗帝君的倚重?” “以他大罗金仙的无上法力,早已达到灵魂不灭的境界,弹指间就能够凭空以灵力凝聚完美rou身,不需要过去的那具臭皮囊了,早就是远远超越了凡人的存在,你当以有这样的父亲为豪!” 范无名是典型的孝子,虽然对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没有感觉,但从不敢忤逆母亲的话,只是弱弱地问道:“娘,您…我…?”
“或许是异数,你天生神魂强大,连娘这个专修神魂的鬼道精英也不及万一,但考虑你身份敏感,鬼道势弱,娘只想让你混个世俗功名,无灾无难地过一生,所以娘一直没教你修仙法门,还封印了你九成的灵魂能量。” “谁料你竟然因祸得福,不仅rou体晋级先天,而且灵魂能量暴涨,突破了灵魂封印,又机缘巧合遇见倚天剑派的仙道大能,造化之大,挡都挡不住啊。” “这噬魂天书连你爹都不能参透丝毫,曾留下‘修仙修仙,偷天偷天,天书一卷,留待有缘’的谒语。冥冥之中,或许你就是它的有缘人,索性留给你了。” “儿啊,修仙修魔,人心险恶,而鬼道更是处在仙、魔、佛三道夹缝之间,生机难求!以后你的身世和这部天书,还有你在慈云寺的奇遇,对任何人都要绝对保密,否则性命堪忧,为娘在九泉之下也难心安啦!” 无名哽咽:“娘,孩儿记住了。” 他想起那个从未谋面的鬼老爹,想到自己从小没有父亲呵护的凄苦生活,还有学堂里富家纨绔的另类眼神,一股无明业火熊熊燃起:“什么狗屁天条,那阎罗帝君凭什么镇压我爹,我一定要修成无敌仙术,把爹从炼狱中拯救出来!” “傻!炼狱十八层,层层有鬼王镇压,阎罗帝君更是幽冥地府之主,独掌三界之一,是超脱三界五行的永恒存在,岂可逆反!” 无名不敢顶撞奄奄一息的母亲,只在心头暗暗发誓:“鬼王如何,阎罗帝君又如何,孩儿以命为誓,地若欺我我便覆地,天若压我,我便逆天!” 咔嚓!咔嚓!轰!! 仿佛回应无名的誓言,平地一声惊雷! 母子俩一时都禁了声,无名捏紧了拳头,冷酷而蔑视地望向天空。 南宫小玉眉头紧紧皱起,一脸担忧:“儿啊,修仙要低调,一切只有活着才有机会,娘就要去陪你爹了,我们不会寂寞的,只要我儿活的好好的,爹娘就算永镇炼狱也安心了!” “是,娘,我一定低调,一定活得好好的。” “嗯,我枕下有本阴魂宗的《鬼修初解》,可为你修炼魂魄打下基础,若将来能打听到你三个舅舅还有幸存的,不妨再向他们求教吧,他们也是你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了!” “娘,三位舅舅尊称如何?” “你大舅南宫乾,二舅南宫坤,小舅南宫小宝,小宝与娘本是龙凤胎,样子也很象。记住了么?” “娘,记住了。” 南宫小玉颤抖着捧起无名的脸庞,眼里噙着泪珠,微笑着说:“知道娘为什么给你取名无名么,一则是你的命格无定,别的名很难相副,二则是期望你做个幸福的普通人,但更多的却是为了纪念你爹,无命——无名,无名——无命。嗯…儿啊,娘要去看你爹了,你以后要好自为之啊!” 她象是用了最后的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手无力而缓慢地垂了下去,眼睛却一直盯着无名的脸,最后视线凝固,眼角的泪珠再也噙不住,无声滚落,无名强大的灵魂感知到几道似有似无的虚影从母亲身上飞散消逝,抓住母亲的双手感觉一轻。 也许是人死魂离的缘故,掩藏南宫小玉形容的法术失效,一个普通的村妇转眼变成了一位二八芳龄的绝世美人。 无名对此却无动于衷,不管是美是丑,他只知道那是他的亲娘。 他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一刻也不肯松开,一遍遍地呼喊着娘亲,声如杜鹃啼血,奈何始终得不到母亲的回应。 无名终于明白,母亲永远的离他而去了,他不甘地伸出一只手抓向那虚影消逝的方向,发出一声野兽受伤般的哀嚎:“娘——,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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