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府正不正 (第2/2页)
这府正平日被欺压许久,已是如履薄冰。汪镜思索间,二人已至屋内,汪镜示意孙清远落座,福财为其倒上一杯清茶,识趣的出门而去。 四下无人,汪镜言道:“今日方才结识府正大人,竟不知大人身资潇洒,如此年轻有为,当为镜之楷模。”换做平日,汪镜定然不会如此言语,对这溜须拍马行径嗤之以鼻,这都是姜旬交代,说什么想要让人诚心合作,先要让人开心。这一番夸奖于孙清远而言如沐春风,不知多久没有听到这么夸自己了,很是受用,故作谦虚的说到: “汪公子谬赞,何德何能当得公子效仿...”话是这么说,汪镜已然感受到这府正内心畅快,要想自己继续吹捧,实属为难,接着道: “不知府正大人可是这建阳人士,任职几年...”其实这孙清远底细自己早已从姜旬处得知,只是姜旬说要让其坦诚,必须让其先打开一扇窗,自己才好吹风进去。 “清远乃樊州孙氏人士,虽是士族子弟,并非大族,在这青州建阳任职已近四年,前朝三年,新朝已近一年。”其实这孙清远学问颇深,大考那年位列前三甲,这汪镜未曾问及,自己也不好说出炫耀,只听汪镜接话道: “府正大人在这建阳兢兢业业,定然多有不易,听闻府尉大人新朝初立便任职于此,府衙大小事物出力甚大,想来对大人多有助力。” 话毕,汪镜见这孙清远面色多方变化,似有懊恼,好似羞愧,又带愤恨。气氛一时沉静,孙清远每每听人提及这府尉,心中必然五味杂陈,内心有怨不能言,只能缓缓道:
“府尉大人乃是那杨氏佳婿,自然是有才能的,清远时常落的清闲。”虽是附和夸奖,汪镜哪里会听不出这话里话外多有怨气,乘势而道: “府正所言杨氏应是那中原七氏之一的樊州杨氏,听闻府尉大人原姓陈,单名普,入赘杨氏后自行改名为杨臣普,才干一说,镜乃听闻,只是这入赘改名行径,实乃弃祖,有辱士族门风。”(世家和士族还是有所区别,简单来说,世家定有当代嫡系在朝身居高位,士族是近三代有当过官,少有要职,许多士族也是世家子弟分衍出去,士族时常依附于世家)孙清远已是一惊,这汪镜当真敢说,不过说的很对,也是孙清远长久想说不敢说的。未敢附和,孙清远轻声提醒道: “公子慎言...” 汪镜心里也是微恼,这孙清远当真不见兔子不撒鹰,和这些当官的打交道,煞费心思,平日性子已然掩饰不住,朗声说道: “此乃事实,他做得,我还说不得?此间只你我二人,再者,那杨氏虽是上三氏,这府尉一赘婿耳,能耐我何?”孙清远一时愕然,虽然内心很想出言叫好,此刻也是极力忍耐,并未搭话。汪镜见其不动声色,急道: “府正大人士族出生,未有强力相助,却能身居要职,想来定是才学过人,新朝初立,那府尉未经大考却能坐侧,全赖一族之力耳,取巧无能之辈,身系建阳一城安危,实乃万人之不幸。”要说汪镜夸人是真不太会,骂人还是挺有一手,骂得是酣畅淋漓,直击孙清远内心深处:快一年了,终于听到有人骂这杨臣普了,快哉,快哉。孙清远似是情绪急待释放,孙清远未曾多做考虑,叹道: “原先清远任职于此,虽未敢言政绩卓著,但也算法令通达。奈何杨氏势大,府尉一来,府衙皆以其马首是瞻,清远难有作为。”其实孙清远作为府正,一城之长,不敢反抗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自己的氏族和杨氏同在樊州,怕杨氏迁怒于自家士族。 “此建阳乃青州建阳,樊州杨氏想在此一手遮天,痴人说梦。府正大人乃一城之长,难道甘愿屈居下官之下?”孙清远听罢,已然明白汪镜是何意思,只是心中多有顾虑,未敢明志,犹豫再三,试探说道: “清远势微,虽有心掌权,却无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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