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拼死杀贼 (第3/3页)
猛然栽倒,花荣的箭扎在土匪心口处,黄玉窜过去,在土匪咽喉补了一刀。
在土匪烤火的地方,三人找到了一辆马拉的扒犁。令人惊喜的是,扒犁上有两床棉被,一麻袋饼子,两大篮rou食,两坛酒,看来是给外出抢劫土匪们准备的。 三人解开驽马,剥下土匪的棉衣,把东西分摊绑在三匹马上,熄灭了码头火堆,带着土匪人头,三人迅速消失在山路中。 易州州城紫荆兵备衙门。 身穿绯袍的兵备道员谢经传坐在衙门大堂主位,左手是易州知州董应圭,右手是茂山卫指挥谢永贵。 兵备道全称整饬兵备道,紫荆兵备道员正四品,管理紫荆关及所辖隘口,以及保定府所属二十州县,保定五卫及茂山卫,并山西广昌等州县军卫有司。 辖区之内,主要分理军务,监察官兵,并且兼理多种事务,如管理卫所兵马,钱粮,屯田,受理诉讼,cao练官军和地方民壮,缉捕盗贼等。 兵备在地方上可以说位高权重,兵备道员同时是提刑按察司正官,掌天下“风宪纪纲”,所以兵备衙门又称宪司,兵备官称兵宪。 兵宪谢经传陕西人,身材高大,此时正闭目养神,左手知州董应圭正襟危坐,右手茂山卫指挥谢永贵在打鼾。 看着身穿员外锦袍的谢永贵睡得口水都流到胡子上,谢兵宪心里一阵腻歪,暗暗骂道;“粗鄙不堪!” 一名文吏走进来,轻声向兵宪禀报。等文吏出去,谢兵宪敲了敲桌子。 谢永贵赶忙坐正,擦了擦嘴。 谢永贵是茂山卫指挥,正三品,三人中品级最高,但是明朝文官掌握朝政后,武人地位被打压得极低,三人中反而是最没话语权的。 “两位大人!”谢兵宪皱皱眉道;“适才知州董大人说,有山西商人状告坡下白得水把总,说白把总带二十多旗丁在大泽金坡附近击杀抢劫的土匪,还抢走他们五两银子,此事本官已找人核查。 这几日十人以上营军旗军行动,只有前所旗军去紫荆关运粮。商贾粗鄙,信口开河,知州大人,状告一事,就此作罢!” 知州董应圭赶紧点头,商人地位低,只是拿着大同故人的名帖,自己也是做个人情,兵宪大人不予追究,自己也没必要得罪本地旗军。 兵宪又道;“我旗军击杀土匪,此事极为重要,按照行程,前所旗军今日回城,本官已经派人在西门等待,务必查清,击杀的是哪部土匪,战况如何,击杀几人,两位大人还需一起等待消息。” 董应圭和谢永贵赶忙称是。 两次剿匪失败,兵备和知州现在已经焦头烂额,死伤官军的抚恤,损耗钱粮如何核销,到现在没有说法,治下不靖是为官大忌。已有御史放话,要弹劾易州兵备和知州,尸位素餐,昏聩无能。 被御史盯上,轻则罢官,重则入狱杀头。击杀几个土匪,平时引不起地方大佬的重视,此时不同,起码向上官表明,自己为了安靖地方,还在努力做事且有成绩。 “还有一事。”谢兵宪缓缓说道;“自去岁以来,灾民增多,聚于州城西门外。入冬以来,灾民时有死亡,董大人,需谨防灾民闹事,另外还要加大赈灾力度!” “大人放心,卑职已经安排衙役捕快民壮日夜巡查,严防盗抢!但是赈灾之事,颇有难处啊! 往时春荒以后,灾民会陆续返乡,今岁不同,灾民并没返乡。入冬以来,旧灾民没走,宣大山西新灾民骤然增多。 兵宪大人,您也知道,易州本就田少,这几年亦有天灾,税赋只完成一半,赈济灾民实在是力不从心。 大人,是否可请户部分司暂时匀些粮米,赈济灾民?” “断然不可!”谢兵宪摇摇头道;“已有公文严申,冻结各处府库银粮物资,准备和察部虎兔墩汗互市。” “北虏察部!”董知州猛然起身,激动道;“今年六月,贼酋围困大同,兵掠宣大山西,骑兵深达蔚州,窥探飞狐陉北口,离紫荆关只隔几百里,杀人掠物无算,此是生死仇敌,新灾民多是北虏杀掠造成的,岂能与其互市。 和北虏开市,物资岂不是有去无回,这是资敌啊!” 谢兵宪叹口气;“今上年轻气盛,心高气傲,接受北虏条件,实在是无奈吧! 东奴皇太极在辽东用兵不断,北虏左翼虎兔墩汗为吞并右翼诸部,已经和右翼打了一年多了,其要吞并右翼市赏,六月大同之战便是对我朝赤裸裸警告,阁部大佬们估计为难万分,如果作战,从哪里调兵呢?调兵的钱粮又如何筹集?估计给虎墩兔市赏,暂时买个平安!” 董应圭颓然坐下;“大人,下官刚才失礼了。年初宣大总督王象乾老大人提走大批物资,说资助蒙古右翼诸部,以夷制夷,不知效果如何?” “现在驿路不畅,本官知道的也是入冬之前的战况。”兵宪缓缓道;“今年永邵布哈喇沁集合三十六部偷袭虎兔墩汗,据说杀伤其数千。 九月有我朝支持,哈喇沁联合土默特残部,鄂尔多斯部,在挨不哈同虎兔墩决战,虽然没有塘报消息,但看阁老明年市赏虎墩兔,可知蒙古右翼战事不利!” 谢兵宪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指挥使谢永贵道;“谢大人,舍弟乃易州商会会长,可否召集士绅商贾再为灾民筹些粮米,此诚是活人积德的善事!” “兵宪大人!”谢永贵一脸苦笑;“舍弟从年初到现在一直联络大户商贾赈济灾民,可旧灾民不见返乡减少,新逃民越来越多,这已经不是民间自发救助能应对的灾情了。 两位大人也知道,今年咱易州收成不好,地主也没有余粮啊!实在是已经竭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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