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挣脱锁链 (第2/2页)
很多人都多得多，他手里永远带着本情报本就是你专门用来记载羽翼说的问题与要求以及从各处收集来的情报，而这本情报本是他每天都会放在床头。 如此重要的情报本本该是厚厚一叠，可反常的是它只有寥寥几句话，羽翼的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参加各种无关紧要的委派，就这种委派他还不一定去。 羽翼说的话从来都不多，甚至可以说得上冷漠，但如果羽翼说话了那必定能拨人心弦，分重很重，他不会说废话，每一句话都带有目的性，铺垫也好，侧面敲击也好，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改变。 所以他并不相信羽翼在和琳娜断绝关系后没有想更多，他想的绝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听到此处的羽翼双手拱起停放在嘴边，两手臂的底部靠在玻璃桌子上，他冷眼看着斯温莫名的让人感到疏远：“关于迷雾森林里面的污染者你知道多少？” 斯温明显是被羽翼震惊到了，呆愣在原地迟迟才说出来：“我——”他是知道有关污染者的事情，可是上级一级压一级要他停止这方面的调查，现在他可算是要踩上悬崖峭壁了，见到斯温的情绪异常紧张，羽翼已经知道了大半抬了抬手示意斯文男子嘘声，他没有打算能从他的嘴中得到答案，他问这件事情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他内心一直在怀疑的事情，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接着又问了斯温一个关于信仰的问题：“你相信神罚吗？” 斯温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回道：“我是名王朝的子民，我忠诚于女神，信仰于女神，但我更相信事实，否则我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 他信神但也只表面上的相信，对于所谓的虚无信仰他更坚持唯物主义，上一次成神的人还是在一百年前依靠的还是机械飞升，从那以后别说是【六道门】，甚至连【五道门】的门圣都少得可怜。 羽翼的耳边回响起曾在神教的圣殿上洪亮宣誓自己对女神的信仰声音，闭上了双眼朝着窗外说道：“好了好了，别害怕，我问的不是你是否相信女神的信仰，也不怀疑你的信仰，我只是想问你相信神罚吗？”
在说到最后的神罚二字时，羽翼的语气远比任何一个字都要重。 斯温用手推了推他的眼镜，呆愣在了原地，他还以为是羽翼在怀疑他的信仰害得他两股瑟瑟发抖，伴君如伴虎，如果羽翼察觉到他的情报官有任何背叛信仰的情况，完全不用指示就能够将情报官诛杀当场。 这不得不让斯温慌张啊。 平息了下心情，斯温开始思考起这句话来，羽翼也不急于听道答案，做情报官的没有一个傻子，他们需要的只是线索和时间，哪怕他们不善于交际可对于事情的认真与耐心是绝无仅有的。 见斯温站在他的面前思考，羽翼没有打搅他而是把脚放在了茶几上，用胳膊当枕头靠在了座椅上，用能力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全身放松地躺在真毛沙发上，那管一个舒服让他只想要永远这么下去就好了：“可惜了。”喝酒的过程他独自嘀咕了一句。 羽翼轻声叹了叹让一切都成了过往，在他已经过了多少年这样舒适又安稳的日子了？一？三？五？不，是十年，十年的停滞不前，十年的荒废年华，十年的无所作为，整整十年的时间他卡在了【四道门】的门前怎么也前进不了，他知道他还年轻终究能够突破【三道门】可是他要的不是延寿百年，他所要的是天下大吉！ 他现在哪有女神所选之人的模样，他应该回到战场上厮杀，最后将自己的归途献给死亡，他在他成为神选者的那一天便明白自己的归途了，真正的神选者是绝对不可能有苍老的那一天，因为他的心已经献给了整座王朝，他的血流向了王朝的子民！ 过去发生的一切画面在他的眼前浮现，最终定格在一个略带帅气的女孩身上，那女孩骑在巨人的头顶俯视着世间万物。 过了段时间情报官得到了某一个结论进而否定道：“您是说？不可能的，女神早已不再降下神旨，更何况为了一个区区连【四道门】都不到的弱小存在？” 羽翼笑了，笑得很畅快，起身来到窗户边上，推开窗扇，把侧脸留给了斯温问了一句：“谁说过神罚必定是女神才拥有的权力？我可没说过。”说完还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 没有再说话而是抑扬顿挫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抽出墙上的未开刃的长剑，也就是之前抵在琳娜脖子上的那一柄，他欣赏起这件圣洁的艺术品，这是希尔送给他的礼物，而他将它放置在横挂一幅信仰的油画前，油画里画的是一个面壁思过的人，他因背叛了三女神而犯下大错，因此余生不能再见人，只能在悔恨中度过一声。这寓意了要对女神尊重。 然而可笑的是，他见过这幅画的作家以及作家画中的面壁思过之人，他这哪里是悔过，他分明是仇恨弄虚作假的三女神，三女神将他骗入牢中害得他要受千年的苦刑，囚禁在一面墙壁前不得脱身。 对于艺术品他原以为自己已经给足了尊重，至少在他未被神注视之前，他也曾有过彷徨：‘世界还有救吗？诸神早已死去！没有真相，一切只不是黑暗前的最后一刻黄昏。’ 可在被神注视之后他才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不能依靠价值一词来衡量它的。 他将将剑举高抬过头顶，在调查官总部的上空黑云密布，雷电不断进入内部，挥向眼前窗外的美景，那里有千朵洁白的圣玫瑰，继而从容不迫地询问情报官道：“邪神难道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