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石头计 (第2/3页)
白的胳膊问。 “莠儿,我叫姐,你随意。” “幼儿?” 三娃听出莫杵榆意思,道:“良莠不齐的莠。” 莫杵榆皱眉。 “贱名好养活。” 时近傍晚,借天边余光,莫家三人围着炕桌用起晚饭。 三娃与莠儿一口剌喉杂粮饼,再一口野菜汤,嘴是砸吧不停,发出的动静好比猪啃食,别提多有滋味了。 唯莫杵榆,看似细嚼慢咽,实则苦不堪言。 杂粮饼说是饼,更像粟米连壳捣碎,就着水一揉一煮,闻着有淡淡酸气,盐味轻淡,入口发苦,想一口咽下,奈何粗饼硬涩,如同咽糠。 难怪一家人声音都有些沙。 想喝一口汤吧,一瞧,汤里没一滴油珠子也罢,问题这春季的野菜到夏季是粗糙不堪,蔫软发黄,入口之后比药还苦! 他能看出莠儿是用心处理过,枯黄的边边角角被摘掉,虫眼边缘也没放过。 可他实在咽不下! “只有这些了,榆哥!”莠儿怯怯的看榆哥。 莫杵榆见她眼神,难看的脸色稍缓。 三娃憨笑:“榆哥刚在梦里吃了鲍参翅肚,现在还回味呢,真饿时啥吃不下?不会像以前,觉得难吃就把饼摔了。” “鲍参翅肚是啥?”莠儿好奇的咬了一口饼问。 这次不给三娃废话,莫杵榆反问:“娘呢?” 莠儿愣了愣,道:“娘在孙家吃,榆哥不用cao心。” “哦。”莫杵榆点点头,又努力咽下一口。 早早吃完的莠儿不等莫杵榆吃完,自顾自的出去干活了。 家里柴不多,白天又忙着找吃的,她要在天黑前尽可能多拾点。 “榆哥不犯病,明天就能带三娃到河滩找些鱼,榆哥嘛……才刚好,不能又叫他做事了,不然又要病了!” 莠儿决定后,不免又祈求一阵老神仙多显灵显灵。 “你这身体之前有穿越者占过,受不了苦日子,不是胡言乱语就是疯疯癫癫,而我双腿有疾,又年幼,所以如今老莫家的重担一半就落到莠儿肩上,她没有抱怨,好像不知什么是抱怨,仿佛这就是她该有的生活!” “你腿怎么回事?”莫杵榆问。 “穿来就这样。”三娃没有多在意,他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傀儡身他都用了不知多少岁月,区区残废何足挂齿。 “再给我说说家里情况和我的人设。”莫杵榆开始盘问。 “莫广柱去年春末失踪,之前家里有点积蓄,供你读过几年私塾,莫广柱失踪后没钱交学费,至于你是被赶出来还是没脸去,我不清楚,那日正逢大雨,你失魂落魄回来烧了书本,从此大病一场,没多久嗝屁了,然后轮番的穿越者光顾,得有大半年了,为了照顾你我没法去河边捡鱼,好几天没沾荤了。” “鱼是捡的?”莫杵榆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三娃道:“水都旱干了,鱼可不就是捡的。” 莫杵榆追问:“会不会闹饥荒?” “暂时不会,这地方位于大野泽南端,离五丈河不远,可说三面环水,只是正常的水位降低,远没到旱死程度。” “大野泽!水泊梁山?”莫杵榆问。 “嗯。” “有好汉吗?”莫杵榆笑问。 三娃突然严肃道:“这玩笑不好笑,如今草寇是三里一伙,五里一窝,没事别瞎往外跑,你是没钱,但你有屁股。” 莫杵榆思索片刻道:“莫广柱失踪跟他们有关。” “不愧是前刑警。”三娃赞道。 “你怎么知道?”莫杵榆审视三娃。 “你说梦话了。”三娃憨笑。 莫杵榆锐利的目光缓和,道:“一乡野木匠能去哪,来来去去就十几里绕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大几率被绑了去,不向家里索钱,又不是独例,那么动机很可能是木匠身份。” “搭贼窝。”三娃点头:“我也这样认为。” 两人逻辑也简单,若是落草,岂会不偷摸的给家里弄点钱? 无情无义到这种份上,非狠人,不可行之。 两人又聊了莫家的情况,不久天黑,莠儿尚未归,莫杵榆有些担心,拍死一只蚊子,正要询问莠儿情况,屋外传来动静,是篱笆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 莫杵榆把实在无法下咽的半个杂粮饼放下,看向窗外,见到的不是莠儿,是个大了两号,背着背篓的妇人。 屋里没点灯,妇人背对月光不见真容,莫杵榆猜到她就是这家的女主,三娃先前给他讲述的许氏。 三娃率先憨笑:“娘带啥吃的回来了?” “明明属猴,怎长了个狗鼻子。”许氏笑骂一句,进屋就伸手在三娃子鼻梁上一刮。 三娃憨笑,小手挥舞,阻挡许氏掐捏他脸蛋。 莫杵榆皱眉,先前没注意,这家伙,各方面演技爆表啊! 许氏逗弄三娃一阵,顺手将竹篮放炕桌上,将面上麻布掀开一角,从里面拿出个白面馒头递给三娃:“拿去吧,憨娃。” “谢谢娘。”三娃嬉笑着抓住馒头就开啃。 他刚才就吃个一两不到的杂粮饼,野菜汤就是水,能饱就怪了。 “榆哥好些了吗?”许氏关切的看向莫杵榆。 莫杵榆淡漠的点点头,暗想:“怎么你也管我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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