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士平话_连山庐神农卜命术 乌衣巷御史试才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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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山庐神农卜命术 乌衣巷御史试才情 (第4/4页)

熹则义愤填膺道:“哪里是没有文采!分明是给王爷脸面不敢施展拳脚!可悲啊可悲啊!现在的才子怎么都这般不堪了!”

    乎听帘外有人答道

    “下小鬼施冤灾饿殍遍野。”

    贾义怒道:“好大的胆!大喜的日子竟敢说这种丧气话!我剡月上国哪有过饿殍!给我叉出去!”

    “慢!”张熹道:“你我帘内为官,怎知京畿内外民生如何,敢吐此言,斯人了不起。大丈夫当如是!”

    “张大人,是否过激乎?”贾义嘲讽道。

    “不知林贤契意下如何啊?”张熹并未理会,转头林翼道。

    “依我看此人文采尚可,先留下再做打算也不迟啊。”林翼折中道。

    应答者并非旁人,正是一心面圣的晨。旁人惧权怕利,不敢得罪高位,他就是为除月王心魔而来,哪里在乎,下联一出,贤王虽大为不悦,但也暗惊:此人当真鹤立鸡群。

    一众淘汰者暗自庆幸没有说错话,悻悻离开。

    只剩下几人

    “其二为写鸟绝句。”师爷宣道。

    贤王轻抚手上一对金丝雀,当即吟出

    玄鸟擢玉沛霖甘

    夜半凤鸣西岐山

    广寒宫中萧墙内

    天佑剡月故常安

    吟毕,众人称赞。

    晨素来不喜阿谀奉承,当即回道:

    嘲哳终日言佞谗,

    巢倚朱门近凤鸾。

    百鸟何故齐喑敛?

    可悲垂首顾墀丹!

    “大胆!”贾义自觉被嘲,大怒拍案而起。

    “不知这首诗哪句冒犯了贾大人?何必大动肝火啊。”天瑞抚须轻笑。

    “我….我只是觉得此诗于宴会间不妥!”贾义忙解释道。

    翔宇也觉不妥,高声对帘外道:“未尽善矣!速速改了吧。”

    晨言毕已知过激,恐错失了面圣的机会,听翔宇也如此说,当即改题道

    平步风起自三山,

    断岭横云等闲般。

    言道无意仙宫侍,

    常笑青天东流川。

    贾义不悦:“偏题了!偏题了!此诗与鸟并无联系!简直是胡邹。”

    翔宇笑道:“贾大人此言差矣,这平步风起而不侍仙宫者非野鹤而何?窃以为此诗妙极,无鸟而鸟在其中,非逸而逸含其内,岂不为脱形而入意乎!当真尽善尽美矣!”

    贾义言道:“宴上助兴我要他逸有何用,圣上怪罪下来何人担当?”

    天瑞驳道:“贾大人,现今只是试才,又非为宴上赋诗,此题主旨为鸟,并未定内涵,说逸又有何不可啊?”

    贾义无言。

    考过两题,场上只剩晨与贤王二人。

    师爷转入帘内问道:“上位,还考吗?”

    “考。”翔宇铿锵道。

    贾义慌张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再考下去王爷该丢面子了。”

    “考!圣上旨意,三题过后才分高下!”翔宇厉声将其驳回。吩咐师爷宣读。

    师爷高声:“其三,写秋长诗一首!”

    言毕,贤王颔首沉思,久久未答。

    晨施礼起身,缓行三步

    众考官皆惊,王爷紧扣心弦不动声色

    “在下所作所见,一为气象,二为人文,三为山水,四为世故!”晨侃侃启唇道:

    云雨连绵近中秋,紫微不照曦日休

    弘日尝为浮霭蔽,持觞独醉凭窗柩

    绮户沉吟蟾光默,风波偏洗岳阳楼

    高楼城阙金酒醉,伏丘逦迤远山悠

    山河雪浪击石碎,八川水上泛危舟

    舟上浪子肠欲断,家国奔波几多愁

    愁思心高志难竟,愿为天子挂兜鍪

    甲兜积尘玉龙钝,浪静风平月影柔

    何必澎湃破虚形,镜花水月固难留

    白虹不落萧墙内,红霓尽处闻箜篌

    循音醉步霜霰路,陋室茅棚兴未酬

    对月空嗟不平事,天道损补信难求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沟

    “好!”天瑞不禁为之喝彩:“好一首震古烁今的秋叹!”

    翔宇听罢,怀才不遇之情与之共鸣,也默默点头赞许。

    贾义却啧啧道:“确实不错,可这只是压轴,王爷的大轴还在后面呐!”

    谁知贤王亦震撼不已,低声道:“是孤王文采略输一筹,今日也乏了,头筹就归与这位先生吧。”说罢吩咐内侍掀开帘子,细细地打量着晨。

    晨忙俯首下拜道:“草民哪里敢当!蒙承王驾千岁抬爱。”

    “此言差矣,先生诗才世间少有,孤王万分欣赏,若不嫌弃,可到府上一叙?”贤王道。

    “草民遵命。”晨暗想与皇亲贵胄接触也并非坏事,干脆便答应了下来。

    贾义大跌眼镜,但也不好说什么,悻悻拉开帘阴阳怪气道:“不知才子姓名,祖籍家眷何在?”

    “在下单字为晨,无姓无名,本一草莽野人,并无家室。”晨回道。

    翔宇心下惊喜交加,忙道:“当真是恩缘呐!这位晨兄便是搭救我于山间之人,若非晨兄那时相救,不知我如今安在也!”

    天瑞也对其甚是满意,再次抚须欣喜。

    “当真是恭喜才子啊!”贾义扫兴道:“奉王命,授晨,琉月太傅,司宴上赋诗之职。”说罢轻蔑道:“太傅可要好自为之啊!上一个太傅就因为触怒龙颜被打入了天牢。”

    “谨遵教诲。”晨亦阴阳回道。

    言毕,晨与林翼互施一理,翔宇凑其耳畔道:“今夜亥时,西台御史府偏门,不见不散。”

    晨虽不知其用意,但还是应下,随即同贤王打道回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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