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清央_第二十三章 文宛之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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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文宛之心 (第2/2页)

>    听闻陌上九剑与秦非煜快意江湖,她就对着镜子说她怎么不是陌上九剑之一;

    听闻陌上军与北国赵家军持续了一个月的战争,她提心吊胆了一个月,日夜担忧不知秦非煜是否安好,有没有受伤?

    在这种不为人知的少女情怀里,母妃只要在她面前说及哪家公子颜如玉,德如松,文宛可以招为驸马,宋文宛就扑在母妃怀里,说她一辈子不嫁,一辈子陪着父皇母妃和三哥哥。

    但最后听闻秦非煜要迎娶北国薇公主,她的内心崩塌了:她都还来不及做和亲公主,薇公主怎么可以和亲秦非煜?

    宋文宛一个人躲在寝宫里哭得天昏地暗,泪眼婆娑中,对着秦非煜古木林中的画像一遍遍喊着:秦非煜,本公主都没有嫁你,你怎么可以娶亲?

    秦非煜大婚时,宋文宛的心碎了一地,那一晚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南面的天空,想着秦非煜大红新郎衣的样子,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如果那天没有去铅山采药多好,那她的人生就不会如此痛苦如此残缺了。

    南国太后六十寿诞,父皇要文羽哥哥出使南国时,她缠着父皇母妃,非来南国不可。

    南国,那个人,堆砌了她三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恨与爱、期许和念想,她自然不能放弃能相见的机会。

    父皇母妃拗不过她,便同意了她和文羽哥哥一同前来南国,她欢喜得湿了眼眶。

    从踏出皇宫奔驰在来南国的路上,她的欢喜便增几分,有时宋文羽跑来她的车辇,看着她莫名傻笑的模样,便用力敲着她的额头,痛中,她才回过神来,脸一片通红,惹得宋文羽用狐疑的目光探究她,而她只反复这般对自己说:

    “秦非煜,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

    寿宴上,她特意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纱裙,因为她听闻他最为宠爱的弟子卫清央最喜欢紫色。

    她只愿一身紫色的轩辕公主能落入秦非煜的眼,成为他忘不掉的那一个人。

    当她踏入大殿看到他,她知道她此生再也逃不掉对那如仙似谪般淡青色身影的迷恋。

    眼前的他,比她在铅山古木林看到的他更为仙姿玉色。

    于是,她对他身旁明媒正娶的君子薇充满了恨,对得他独宠的卫清央充满了艳羡与妒忌。

    卫清央的琴,卫清央的舞,卫清央的棋,一一呈现在宴会上,这些她赢不了她,可她的医术一定能赢了她,但她选择了画。

    她选择了画来承载她的爱恨纠葛。

    爱!

    因为画画,她可以堂而皇之凝望他,用画笔替代她的手,触摸他的一眉一唇,一颦一笑,当做是她一个人完成了黄昏时两个人深情的约会。

    恨!

    因为她从秦非煜眸中只有殿中央那舞动一人开始,就知道传闻非假,她心心念念爱着的他只有那女子的身影,其他女子在他眼里都是陌生的陪衬。

    她当众画出“金陵繁景图”,让繁华的金陵城成全宿命中注定的一位王与一位已赐婚太子的女子,两人之间无望的倾城之恋,而南国太子又怎么会熟视无睹?

    她果然都做到了,她看到了南国太子眼睛里的千堆雪,万丈冰,滔天怒。

    秦非煜你说得再怎样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关乎儿女情爱,那幅画就是一根刺,深深插入了你和太子陌上修之间。

    可是她快乐吗?

    宋文宛摇头,她不快乐,她更想他。

    她明日就要返回轩辕国,从此她与他之间是不是隔着了天上与人间的距离?

    一行行清泪沿着宋文羽的脸颊,滑落在软软的的尘土里。

    窗外,已晕开朦胧的晨曦。

    在宫灯模糊的光影里,君子薇弹着古琴,原本可以玉质击石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却在她压抑的心情里声声低鸣,如泣如诉。

    不能成眠的是尘俗中痴爱嗔怨的众生,痛不欲生也罢,相思成疾也好,都阻止不了时光不紧不慢的脚步。

    清晨的雾曦依旧准时拨开夜的暗黑,沿着古老的墙,青色的瓦,叫醒金陵街的繁盛与热闹。

    兰彤将一信笺递给君子薇:“公主jiejie,蔓茹姑娘给的。”

    君子薇打开信笺:黄昏,风筝铺子。

    右下角一个潦草的“恒”字。

    君子薇烧了信笺,回望铜镜中的自己,虽一夜未睡,妆扮后的她依旧容色莹亮。那一夜,虽非赵恒自己便是死,也所幸是赵恒,但是一切清醒过来后,想着父皇对她寄予的责任,君子薇无法任性而为,她不能忘了她来南国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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