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清央_第三十九章 情分尽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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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情分尽毁 (第1/2页)

    齐浅把清央放在床上,替她换了衣服,盖好被子。

    清央还是如坠冰窖一般冷,眸子紧紧闭着,眼泪沿着稠密的睫毛滑落枕头,无声无息,打湿了大片枕巾。

    齐漫何曾见过清央这般模样,甚为心疼,恨恨道:“太子简直就是混账,本姑娘这就去揍他一顿。”

    “漫jiejie你小点声,他可是太子。”齐滢压低声音制止齐漫。

    “他是太子又如何?本姑娘照旧——”齐漫还是住了嘴,他的身份的确容不得她放肆。

    秦非煜齐澜等人刚来到门口,丞相及夫人也急匆匆赶来。

    “清儿,是娘亲阿爹。”丞相夫人握住清央的手,眼泪直掉,今晚若没有武平王,后果如何敢想?

    清央睁开眼睛,雾蒙蒙的眸子,盛着不尽的楚楚可怜。

    “娘亲阿爹,清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清央扑入娘亲怀里,哭得寸断肝肠。

    丞相见之,极为心疼,对太子生出一股强烈的不满。

    齐澜怒从心起,他拿起剑就要往别院冲去,被齐澈拉住。

    卫楚也如齐澜一般,若不是父亲要他冷静,他已与太子刀剑相向。

    “娘亲阿爹,清儿不要嫁——”哭累了的清央抬起头,被泪浸润的眸子里满满的痛楚及坚决。

    “好好好,清儿不嫁清儿不嫁。”心疼得不行的丞相夫人允诺,哪里还管的了他是太子还是未来帝王。

    丞相不满的心思里却堆上了层层担忧,皇上赐的婚,又已过笄礼之年,如何推脱得了?

    “你们都去歇息吧,本王陪清央一会。”秦非煜沉声道。

    大家依言退出。

    “师父,对不起——”清央咬着唇。

    “清央,是师父对不起。师父能护住一国百姓的安好,却为何唯独护不了你一人安好?宋文宛的毒,暮秋深夜的昏迷,至今日这般的辱。清央,师父虽答应了皇上要好好护着太子殿下,但绝不会容忍他再伤害你。今日是你的成年礼,是你生命中尤为重要的日子,忘记那些痛,只记住你的美耀眼了整个上庸城,可好?”

    清央点头。

    “师父,即使娘亲应允了清央不嫁太子,也是无能为力的,对吗?”

    她想在师父这里得到心安的答案。

    “先不想这些,好好睡一觉,师父等清央睡着了再走。”秦非煜将清央的手放进被子里,清央又慢慢将手伸出来,缠绕着师父的衣袖,然后在师父的守候里渐渐睡去。

    秦非煜见清央睡熟了,轻轻掰开她紧紧缠绕的手指,掖好被子,要夏烟好好守着清央,才回到南苑旁的别院,在窗前站了很久。

    清央,若可以不嫁,就不会是一局死棋。

    次日清晨。

    陌上修醒来,头很沉。

    “微生漓,昨天晚上本太子喝醉了吗?清央呢?本太子记得是抱住她到这别院的,她有没有受伤?”

    “殿下喝醉了,但没有怎么伤着她。”微生漓压抑着情绪。

    “没怎么伤着?那就是本太子伤了清央?”陌上修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往南苑跑去。

    微生漓跟在后面,心情极为复杂。

    当太子跑进南苑时,守在庭院处的齐澜,拦住了太子,而这时夏烟刚帮清央梳洗妆容好。

    “齐澜,你敢拦本太子?”陌上修沉声喝道。

    向来冷傲的齐澜不言不语,也寸步不让。

    “齐澜,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陌上修怒火中烧,拔出微生漓腰上的佩剑朝齐澜刺去。

    齐澜极快避开,人依旧拦在台阶上。

    清央听到太子怒喝声,手中的铜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裂为两半。经昨晚一事,一直护她周全的澜哥哥拼死都不会让太子进来,而挑战太子权威,澜哥哥危险。

    “夏烟快——”清央催促着夏烟拿来白色披风,急急披上,朝庭院跑来。

    当陌上修第二剑刺向齐澜时,齐澜险险避开,等他想再拦住太子时,清央已站在台阶上。

    剑,离她仅几寸之遥。

    齐澜的心几乎停止跳动。

    陌上修的心也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想收手已然来不及,只能尽量减轻剑的力道。

    闻声赶来稍远处的秦非煜,心也几乎停止了跳动。

    “太子殿下,若拿去了这条命,你才罢休,清央成全你。”

    清央极冷的声音掺杂着极怒的情绪,往前一步,闭上眼睛。

    “小姐——”夏烟惊恐万分的哭喊声。

    “清央——”秦非煜太子齐澜三种不同的声音,却是相同的魂魄俱失的恐惧。

    “嗤——”剑刺碎锦帛的声音,“叮当——”剑与地面相碰撞的声音,一起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赴死的清央没有感到丝毫痛,她睁开眼睛。

    近在咫尺的,是师父好看的脸,是熟悉的木樨香味道。

    “师父——”清央迷迷糊糊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待意识清晰了一点,一股恐惧攫住了她,抓住秦非煜的衣袖,颤着声音问:“师父,你替清央挡了剑?你有没有受伤?”

    “清央,师父自是无碍,只是你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秦非煜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严厉的责备,眸子里还盛着没有褪去的惊惧,刚才他若迟一步过来,清央已死在太子的剑下。

    “师父,若可生,何求死?”

    “绝不可以,答应师父。”秦非煜摇着清央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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