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贰、信手明辉败剑傀,雪覆浔城借玉弦 (第2/2页)
肯与朝中交好,分了水运通渠,这他人相送毕竟比强抢来得省些心力,朝中自不相发难,那金错刀门若再生事端便也是违了皇帝老儿的脸面。” “可田兄有所不知,我青门先辈当初便是水军提督,因受不了那攀龙附凤趋炎附势的一套才挂印辞官,在千里江流之上立了水域的规矩。传下乘波踏浪的青云垂便为了逍遥二字,陆某虽不肖,却也不敢为了苟活而向着那群衣冠楚楚的jianian佞之徒低眉顺眼!” 二人正无良策,反倒是陆婉在旁开口道:“田大哥,兄长且莫急,我倒听闻那西蜀剑阁刀府为朝中忌惮,屡遭进犯,倒不如我等前往,陈清利害,邀力御敌,或有一线生机。”原来这陆婉虽长在浔城之中,却凭这往来江南道上的布匹绸缎生意广博见闻,反倒是胜过了这不问陆上之事的陆锦衣。 陆逢道:“可素听说那蜀道剑阁非但途中有攀援天险,外人更须以武拜得五扇山门才可入内。” 为难之际,田北秋拱手道:“此番若非门中弟兄舍下性命相救,只怕早断送在姜武城头,而今我虽武功低微,却也愿为青门走上这一遭。” 陆逢本欲同往,陆婉却道:“这青门上下万不可失了主事之人,否则便立如枯槁。兄长宜在浔城内重整声势,他日另图复起。”转向田北秋道:“倒也并非急得,再两月这西蜀剑阁刀府便值武会,这武会集各家魁首,田大哥若待彼时上山,便可一同说劝。距此除去脚程遥迢,倒余下一月期限田大哥可精研武艺。。”
田北秋道:“只怕相救陆老帮主却是担搁不得。” “若是有意加害只怕家父如今已不在人世,若是留以要胁,一时性命便当是无由。”陆逢虽万般急切,可沉心思量,也惟有陆婉之言可作权宜。“田兄只管尽心习武,陆某与舍妹定当全心相助。” 三人各不多言,转夜田北秋便翻起驹鱼城时买寻来的刀法典籍,陆婉又送来几本青门门内存下的刀法。只惜俱是寻常路数,合不住索关铁手个中精妙雄浑,所幸田北秋实在有些天资,合并使来,方得以继续修炼。 隔七日,大雪压了浔城。 田北秋正忧心无计在院内练功,此时下人却扣门来道:“田公子,我家小姐公子请您携刀法到江畔边琵琶亭修行。” 田北秋立随他去了,到了琵琶亭上,不见陆逢陆婉,反而是阵阵弦声好生清越。四下瞧去,才见渡口系着一艘蓬舟,内坐只陆婉一人。 彼时她翠衣黄衫,银钗玉钿,倚坐低首,怀抱琵琶,此骤雪初积,衫得这身颜色,端的风情万种。 田北秋被晃了心神,一时呆住。 陆婉原本知田北秋到了假意不见,却看他盯住自己出了神去,娇羞道:“田大哥看我作甚,还不cao习刀法。” 田北秋闻言立时抽起重秋,在亭上挥洒开来。二人挥刀弄弦,亭上船头,犹自得了风韵。 田北秋舞了一阵,才知陆婉引自身前来不是为了风流雅趣,而这弦音时而清越,时转激昂,依着弦乐运转,刀法竟时凌厉。 正欢喜际,陆婉向道:“田大哥可知我分弹的《十面埋伏》与《霓裳羽衣曲》,一主慑怖,有大军临近,不可脱逃之感;一主空灵,有起舞风华,宛若临仙之境。我想田大哥的重秋刀乃细身弯口,善以飘摇,融二曲深意,当是合用。” 田北秋一面称妙,一面更为这陆婉才情风姿折服。想他年少贪欢游冶,那楚馆章台的庸脂俗粉虽消遣不少,又几时胜得住这含羞带怯的陡转温柔。 留连之际,刀法果是愈发精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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