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乌托邦还是恰恰相反?(下) (第2/2页)
,她也希望再没有人受到这样无能为力的伤害吧。” “如果我们能够让人没有天生的错误,我们让所有人的基因都来一场进化,以后社会上每个出生的人都会比现在更高、更强壮。科学家将会更加有智慧而能够轻易突破现有难题,政治家将会更善良而能够包容所有的异同。” “我们不应该再为天生拥有不治之症的人说‘抱歉,但我们无能为力’,我们不应当让医院的走廊座椅上满载以泪洗面的人。这一切都可以在今天结束,只要人类接受我的倡议,所有其他科学家的倡议......” 但没等他说完他的理想,他就被所有愤怒的人群推倒在地。 是的,世界并不需要他的理想,他的眼镜被踩成了闪着光的玻璃粉末,他的意识很快就落入了他渴望已久的永恒黑暗。 他高估了人类的觉悟,也小看了财阀的贪婪和平民的反扑。 若是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在社会上投入资金为人类进行基因编辑。那富人可以要求他的儿子智商更高些吗?他愿意多花些钱来弥补这多出的代价,这是人类伦理所不容许的。 而什么才算是好的标准基因呢?长得高还是长得适中,是白皮肤还是黑皮肤? 若是人人都拥有同一套标准的基因了,那你能保证没有野心家来投放针对这个标准的反基因生化病毒,不会制造无声的杀戮吗?
人类这种生物,还没有准备好让“基因阶级”进入社会,所以人类会把那个科学家踩倒在地。如同看待鸡肋一般,人类对他的理论不屑一顾。 但无论如何,从基因编辑技术足够完善的那一刻开始,人类就已经进入了基因至上的时代。 现在这个时代中,对他人基因的非法采样和非法保留,甚至会受到刑事的追责。 社会上曾有一段时间人人自危,谁都害怕着自己的基因信息被他人采样,害怕自己的身体曝露在非法科学家眼中。直到现在这个时期,人们出门时,还有很多人会带着帽子和手套。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生物基因技术是一个潘多拉魔盒,既可以用于加害人类,人类也可以用它来寻找出路。 由于法律政策的宽松和大量的专利,大洋彼岸的议会国的土地上聚集了许多生物公司。而依靠在政府中的关系和财阀们的支持,蓝图公司在一众企业里杀出血路。 吞并了大量其他的同类公司企业后,蓝图公司开始了对经济作物和生态植物的大量改造。生长到比“蜗居”大楼还高的云顶树,表皮坚韧还可以耐高温的沙漠藤蔓,不结果而只会呼吸“二氧化碳”的造氧树。 你能说基因编辑技术一定是坏的吗?可是养活了几十亿人的杂交水稻就是一种基因工程的产品。 人类使用基因技术,其实和使用核原料有着类似之处。 一把刀拥有其正面和反面,核原料既可以用作武器,也是一种可以缓慢释放的能源。 工程伦理学的真正目的在于说明一个事实:工程本身并没有绝对好坏的分别,只是cao作者或主导者不同了,所完成的目的有所不同,也就有了不同的意义和评价。 宁惟玉在外城这走过,一路上看到些奇怪的场景。 在阴暗无人的小巷中,植物疯狂地向水管、屋檐底端、排水沟和房屋中生长。 在光暗分割线的另一边,落日时的光也令人畏惧。地上的雨水早已不见踪影,破损的大气层和难以寻觅的云,让那些本该被折射和反射的光线毫无阻碍地射在地表。 夏天的季节,街道上刮着暖风,太阳却是在烧灼宁惟玉的长袍。路过的行人都在用各自的方式,遮住了自己本该展露在外的皮肤。 前面的路上一半阳光一半阴暗。 宁惟玉躲开了烈阳照射的地面,绕过了无序生长的大量藤蔓,走向了属于人类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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